所以在安羽宁想来,能出得起二百文来跟自己博彩的,要么就是家里底子还可以,钱多了没事干,想着花二百文找乐子,输了不心疼,赢了心快活的人。
要么就是县城街面上的混混赌徒们,这类人即便是穷死了,只要遇到跟赌博有关的事情,他们哪有不想来试试手气运气的道理?
如果是这两类人,安羽宁觉得,她面对起来,坑起他们来,自己是一点都不会心软的。
果不其然,当安羽宁话音落下后,人群中刚刚那个最先开口询问的中年男人,当即就叫出声来。
“哈哈哈,有趣,有趣,即是如此,那今日我焦某,就与你个小丫头搏上一博。”
说这话的人,身穿绸布长衫衣裳,自称是姓焦,中年人士,微胖。
只见他当即就从袖筒的暗袋里,掏出一个荷包来,打开荷包,取出了一颗约莫二钱重的银角子,随手丢在腊肉堆上,神情带着些高傲的对着安羽宁发话。
“喏,小丫头,这银角子足有二钱,你且与我来博,某要是输了,这银角子属你。”
“得了,伯伯,那您可要看好了哦。”
对方高傲的神态,安羽宁看的分明,但是历经两辈子,什么世面没见过的安羽宁,哪里会计较这些?
与其被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情气死,还不如狠狠的挣上他的这二钱银子,送上门来的菜自己要是不要,那可是要遭天谴的!
对方看不起自己,安羽宁面对这等人,当然就是另外一个态度,面上笑容满面,内心油滑油滑。
一脚跨进了摆放着腊味的摊子,抱着碗拿着石子儿,安羽宁走到了摊位后,她刚刚清理出来的平整地方。
也不嫌弃地上脏,安羽宁一屁股坐到地上,这才把手里的碗跟石子,放到身前平整的地上。
见安羽宁点头确认了,对方想了想回答,“小妮子,这是我自家烧的粗陶,价格很便宜的,这大碗一文钱一只,本来是不散卖的,必须一摞十个的买,但是小妮子你要是真心想买的话,我就拆开卖你几个,你要几只?”
出门前按照老爹的吩咐,自家这些个粗陶,必须按照捆好的卖,这粗陶碗十个一摞,照道理是不能拆分的。
可架不住今日生意十分冷清,他都等到现在了,自家的生意还没开张,这怎能不让他着急。
所以眼下隔壁摊子的小妮子要买几个碗,他也顾不得临行前亲爹的交代,心想着,能开张卖几个出去是几个,总比最后一车原样拉回家的好吧?
有这么个想法,安羽宁花了三文钱,顺利的从隔壁的摊位上,买到了三只黑黄色,大人巴掌大的三只粗陶碗。
得了必备工具,安羽宁自小摊后站起身来,抬脚跨步到了摊子前,她清了清嗓子,当即叉腰,面对人群中气十足的开喊。
“来来来,走过的路过,机会不要错过啦!博彩啦,博彩啦,铜钱博腊肉,博到挣够够!博彩啦,博彩啦……”
随着安羽宁吆喝声起,还真别说,哪怕在这贫瘠的北地,也是不缺乏爱博彩的大岳人的,有兴趣的人们,当即就朝着安羽宁这里围拢了过来。
随着人群的渐渐围拢,看着安羽宁还在不停的吆喝,人群中有那好事的忍不住了。
“小丫头,你快别吆喝了,赶紧的跟我们大家伙给说说,你这博彩是怎么个博法?快!”
见有人询问,安羽宁心下满意,指着摊位上的一堆腊味,对着围拢而来的众人说道。
“小丫头我不才,今日愿与诸位长辈,就这堆腊味博上一博。我家这腊味,想必在场好多人都是知道的,味道很好,不论是蒸是煮,是炒是炖,那滋味都极其美妙。先前的时候,这腊味我都是卖十几个钱一斤,哪怕过了新鲜劲了,这些个腊味那最低也得是十文钱一斤。今日家中有事,出于下策,丫头我才大胆的与诸位长辈博上一把,只为快速解决掉这些腊味回家。”
听清楚了前因后果,知道面前的小丫头,要拿出来博的是这一堆油晃晃的腊味后,人群中有人就意动了,忙就吱声询问。
“小丫头,你且说来,你待如何博?”
安羽宁故作大人似的,朝着人群拱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