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吧,爱傍靠山的顾长年,是准备提议自己跟他们一道去县城的,可架不住家里有个暗地拖后腿的二保在,加上安羽宁根本没给他时间,顾长年只能悻悻的看着大靠山姐弟妹远去的身影。
告别了顾长年,另有谋划的安云宁,依然没有带着兄姐走山路,反而是沿着大家都走的大道,一路往镇上走。
三人到了镇上后,安羽宁停下脚步,卸下了自己身后是背篓,从背篓里去了一只腊鸡出来。
边上的二丫看了疑惑,“妹啊,咱们不是说好的去县城里卖么?你眼下就把东西拿出来,难道是要在镇上卖?可也不对啊,妹啊,今天镇上可不赶趟,没人哩!”
安羽宁拎着系在腊兔子脑袋上的麻绳,把自己的超大背篓交给哥哥三郎看着,安羽宁指了指他们停留的巷子口深处。
“姐,你还记得上次我来镇上卖菘菜,最后带了一坛子的酒糟回去么?送我酒糟的老奶奶,就住在这个巷子里头。我想等开过年后,就借用顾长年家的猪圈,咱们也养上两只大肥猪么。喂猪的话,这酒糟可是好东西,我这不就想着,眼下先一步跟老奶奶打好关系,等明年我们需要酒糟的时候,也能让老奶奶算咱们便宜点。”
原来自家妹妹之所以拿出腊兔子来,是打算来走关系啊!
话说回来,自家这妹妹可真是聪明,这事情都没有做呢,她就事先筹谋上了,真不愧是她的妹妹。
心里得意着,二丫挥手,“妹,你去吧,我跟三郎在巷子口等你,你快去快回啊,咱们还得赶路呢!”
“行,姐,哥,你们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我去去就来。”
告别了兄姐,安羽宁提溜着手里的腊兔子,头也不回的快步往巷子里去。
酒糟老太太夫家姓卞,在镇上认识她的人,都喊她一声卞老太,喊习惯了以后,谁也不知道卞老太太自己姓什么了。
因为家里老头子接了个单子,下头有个村里富户独子要娶亲,这不,为了不耽搁人家娶亲,他们一家子都得加班加点的把酒给烧出来,一大清早的,安羽宁找上门的时候,一家人都在院子里酿酒的窝棚里忙活。
听到院门传来喊声,指挥着两个儿媳妇蒸高粱的老太太,当即停下手里的活计,嘱咐媳妇们继续干活不许偷懒,卞老太一边拉起腰间的围裙擦着手,人一边走出窝棚来。
看到院门口站着的安羽宁,卞老太当即笑着上前来,“小丫头,是你呀!”
其实卞老太不是个记性很强的人,之所以能一眼就认出安羽宁,那完全是因为,上一次安羽宁给她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毕竟这么大点年纪的孩子,能有那么大的力气,这方圆百十里地都不容易见一个啊!
看人家老太太还认识自己,安羽宁忙也笑着招呼:“奶奶,您还记得我呀?”
走过来开院门的卞老太嗔怪。
“你个小丫头那般厉害,奶奶我哪里能忘?还有啊小丫头,你我有缘,你要是不介意的话,以后就喊我一声卞奶奶吧,奶奶夫家性卞。”
“哎,好嘞,卞奶奶您好。”人家都热情的这般说了,安羽宁自然是从善如流。
“小丫头啊,你一大早的来找奶奶有啥事啊?”
老太太人精,更也是因为忙碌,当即就开门见山的问起了安羽宁的来由。
安羽宁也赶时间啊,自然也不耽搁,走到老太太跟前,把手里提溜着的兔子麻绳,顺势挂到老太太手上,嘴里还不忘了解释。
“卞奶奶,上次得了您送的酒糟,我家的鸡吃的可好了,冬日里都下了好几回蛋了,这不为了表示对您的感谢,我送只兔子给您尝尝。”
听到安羽宁这么说,卞老太当即就要推拒,对她来说,酒糟家里多得是也不值钱,可这一只兔子,怎么滴也是肉,也值个几十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