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羽宁这般大度的表示理解,不想边上的二保又不干了,心里再次给安羽宁添上了一笔,他觉得安羽宁就是个没心没肺的死丫头,觉得自家少爷一腔的好意都喂狗了。
明明是为了帮她进城卖猎物,所以少爷才会倒霉的被人奚落,结果这村姑不体贴关心也就罢了,少爷有事情要忙的时候,她非但不帮忙,而且连多一句关切的话都没有,这不是白眼狼是什么?
这么想着,二保语气里也就带出了不满,“少爷,您不就是来帮助这个小丫头的吗?您有什么事情需要单独处理?我怎么不知道?”
听着二保满腔怨念的话语,安羽宁随即直勾勾的看着顾长年,顾长年被安羽宁看的不自在,心里却在骂二保今天没带脑子出门。
生怕自己话说慢了,这没脑子的二保,再语出惊人的说什么得罪大靠山,顾长年急急训斥二他。
“二保你闭嘴,家里的笔墨用完了,这不是看着进城来了,我准备顺道去书斋买点么。”
听到性格大变的少爷,嘴里的有事,居然是要去买笔墨,二保瞬间闭嘴。
见到二保老实了,顾长年这才笑着看向安羽宁。
“四丫,我先去书斋买笔墨,一会你卖完了猎物,咱们在县城门口停放驴车的地方碰头可好?”
安羽宁能说什么,当然是好啊。
虽然吧她觉得,这主仆二人之间有些怪怪的,但是那毕竟是人家的事情,自己一个外人,还是闲事莫管的好。
再说了,她还得去卖身上这些滞销的猎物呢。
跟顾长年约定好了,安羽宁扛着她的狍子就走人,直到安羽宁离开的不见人影后,顾长年这才叹了口气看着二保。
“二保,你跟我来。”
顾长年觉得,不能再让二保这样发展下去,看来有些事情,自己必须要跟他好好说一说、谈一谈。
有时候太护短的小厮,对主人来说,未必就是一件好事情啊……
安羽宁想着自己刚到栗县时,她跟马镖头住的那家客栈,那掌柜的为人还不错,当即安羽宁扛着狍子,颠颠的就往那家客栈走。
做客栈生意的老板,本来就有一个好记性,加上离着安羽宁住他们客栈也没多久时间,这掌柜的还真就对安羽宁有点印象。
知道这个小丫头是来卖猎物的,掌柜的倒也不像是刚才福来客栈的死胖子一样坏,还是很诚心的跟安羽宁谈了起来。
人家也跟她说了,他们这店里有专人送野味,这东西他们并不缺,看在安羽宁一个小孩子,带着东西上门的份上,掌柜处于好意,勉强倒是可以收一些,当然了价格不会太高就是。
毕竟人家客栈也要挣钱,平日里进货都是低价买进,采买的都是物美价廉的货物,按照现代的说法,人家那叫低价进货采购。
即便是这样,厚道不少的掌柜,给安羽宁开出的价格也不算高。
因为狍子没有放血,肉质没有血放干净了的肉好吃,最终六十多斤的公狍子,一共算了安羽宁六百文,是按照猪豚肉的价格来算的,跟她自己预期的价格相差太多。
要知道,当初为了答谢马镖头他们,自己请的那桌西面上,她曾经就点过一份野味狍子肉,那道菜就花了她的六十文了,里头的肉估计都没有一斤重,可见这其中的利润,可见自己这狍子的价格,绝对是卖低了。
虽然知道自己很亏,客栈很黑,可能怎么办呢?难道不卖吗?不卖的话,难不成再把肉扛回去便宜老妖婆?
必然不能!
六百文就六百文吧,总比刚刚的三百文来的多。
无奈的安羽宁,把自己千辛万苦抱有大希望的狍子,就这般贱价的卖给了客栈。
至于腰上还挂着的兔子跟锦鸡,客栈掌柜的说他们真的不缺,安羽宁无法,只得怀揣着六百文,带着未卖出的猎物们,心情低落的出了这家客栈的大门。
站在客栈的大门口,安羽宁心情郁闷的低头望着腰上的野兔锦鸡,无奈的扯了扯嘴角,最终只能迈着沉重的步伐,往栗县的闹市走。
她决定要实在不行,身上这些个猎物,自己找个显眼的位置摆摊,便是便宜一点,总归卖出去了,总比卖不出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