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羽宁想着自己刚到栗县时,她跟马镖头住的那家客栈,那掌柜的为人还不错,当即安羽宁扛着狍子,颠颠的就往那家客栈走。
做客栈生意的老板,本来就有一个好记性,加上离着安羽宁住他们客栈也没多久时间,这掌柜的还真就对安羽宁有点印象。
知道这个小丫头是来卖猎物的,掌柜的倒也不像是刚才福来客栈的死胖子一样坏,还是很诚心的跟安羽宁谈了起来。
人家也跟她说了,他们这店里有专人送野味,这东西他们并不缺,看在安羽宁一个小孩子,带着东西上门的份上,掌柜处于好意,勉强倒是可以收一些,当然了价格不会太高就是。
毕竟人家客栈也要挣钱,平日里进货都是低价买进,采买的都是物美价廉的货物,按照现代的说法,人家那叫低价进货采购。
即便是这样,厚道不少的掌柜,给安羽宁开出的价格也不算高。
因为狍子没有放血,肉质没有血放干净了的肉好吃,最终六十多斤的公狍子,一共算了安羽宁六百文,是按照猪豚肉的价格来算的,跟她自己预期的价格相差太多。
要知道,当初为了答谢马镖头他们,自己请的那桌西面上,她曾经就点过一份野味狍子肉,那道菜就花了她的六十文了,里头的肉估计都没有一斤重,可见这其中的利润,可见自己这狍子的价格,绝对是卖低了。
虽然知道自己很亏,客栈很黑,可能怎么办呢?难道不卖吗?不卖的话,难不成再把肉扛回去便宜老妖婆?
必然不能!
六百文就六百文吧,总比刚刚的三百文来的多。
无奈的安羽宁,把自己千辛万苦抱有大希望的狍子,就这般贱价的卖给了客栈。
至于腰上还挂着的兔子跟锦鸡,客栈掌柜的说他们真的不缺,安羽宁无法,只得怀揣着六百文,带着未卖出的猎物们,心情低落的出了这家客栈的大门。
站在客栈的大门口,安羽宁心情郁闷的低头望着腰上的野兔锦鸡,无奈的扯了扯嘴角,最终只能迈着沉重的步伐,往栗县的闹市走。
她决定要实在不行,身上这些个猎物,自己找个显眼的位置摆摊,便是便宜一点,总归卖出去了,总比卖不出去的好……
“你这死丫头!你是怎么说话的?你……”
看着气急败坏的死胖子,安羽宁鸟他?
冷冷嗤笑一声,安羽宁果断的扛着她的狍子,头也不回的迈出了客栈大门。
一出到客栈大门外,刚才还被顾长年制止的二保,再也忍不住的发飙了。
二保恨恨的瞪着安羽宁,就差指着她的鼻子,骂她是祸害精。
在二保心里想来,自家少爷之所以会被同窗如此奚落,完全就是因为安羽宁的缘故,要不是她,自家少爷怎么会这般倒霉,这般的丢脸面?
二保愤怒的眼神直勾勾的看过来,安羽宁又不是死人,当然能察觉到。
不仅她察觉到了,顾长年自然也察觉到了。
发觉自家小厮的情绪不对劲,顾长年也生怕二保会说出什么话,或者是说会做出什么举动来,到时候得罪了大靠山就完了。
再说了,就刚才那三个人那般针对自己,最终的原因,根本就不在大靠山,而是因为上辈子的自己,不太会做人的缘故。
眼下二保如此作态,完全是护短的迁怒。
当下若让他平白得罪了大靠山,那肯定不行,两年后,他还打着让大靠山带着自己,还有二保跟莫嬷嬷一起逃难的主意呢!自然不能让二保破坏,更不能让大靠山对二保印象变坏。
为了让安羽宁对二保不介怀,更是为了避免二保得罪人,顾长年只得打算暂且先避开,待到二保冷静下来了以后,他再跟安羽宁碰头。
“四丫,我还有点事要办,要不你先去卖猎物?”
安羽宁听顾长年这般说,满心以为,这货是被刚才的那三个熊孩子打击到了,伤到自尊心了,所以眼下没办法面对自己,这才要跟自己分开,单独去疗伤去。
一时间脑补太多的安羽宁,听到顾长年这么一说,她自然不会反对,忙点头应声。
“行,你先去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