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东西不能久放,再说了,明儿个不是轮到您做活了么?”
何念娘见安羽宁这么一说,也有点为难。
别看家里的活就是做两顿饭,给老爷子老太太洗洗衣裳,扫扫地,喂喂鸡,整理整理家里什么的,可活计还真就不少!
看到娘为难,当即二丫表示,“娘要不这样,明儿个我偷偷的背着这些,到村南沿的小溪边,寻个没人的地方洗,三郎继续去捡柴火,四丫去把肉做了,咱们分开忙活不就得了?”
安羽宁见自家姐姐如此上道,忙点头赞同,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至于自己找地方做肉,安羽宁用的当然是顾长年的借口,至于以后他们要不要去确认这件事情,她自然也有说辞,这点自己完全不担心。
安安静静的院子里,时间转眼就到了傍晚。
自从何念娘硬气的来了个排班做活后,今天却是得轮到黄兰花做饭。
对于自己的侄女黄兰花,别看黄招弟平日里护的紧,但她的内心其实是信不过,且看不上这懒货侄女的。
不要说做饭好吃了,就是最低的要求不埋汰,能收拾干净家里,这懒蛋都做不到,那就更别说,今日老二买了肉回家,如果让那懒蛋去做,还不得把她的肉给霍霍啦?
这货又懒又馋,她可不放心把肉给她做,再说了两斤肉呢,可不能一顿就给霍霍光了!
这般想着,黄招弟看着天色一暗下来,自己就坐不住了,把收到自己房间里头的肉提到厨房,那截打头的肠子也拿了出来,想了想,拿刀切了约莫半斤肉,剩下的一斤半,黄招弟仔细的拿盐给摸了,转身又把它给提溜回了,自己房间内的小库房收着。
收好了肉,黄招弟回到厨房里,亲自把半斤肉都切成三指宽,却薄的透明的肉片,然后才招呼着黄兰花做饭,至于那臭烘烘的肠子,自然也是让黄兰花去清洗。
大肉片子有多少片,黄招弟那可都是亲自数过数的,再把二丫捡来的菘菜叶子,拿了不少让大丫去洗干净了,全都切片混着白花花的大肉片炖煮,一时间厨房里肉香四溢。
在厨房里帮着做活的大丫三丫闻着,嘴里的口水都止不住的漫延,恨不得立刻上去偷吃两片,但出于惧怕定定的守在厨房里的奶奶黄招弟,她们也只得干咽口水,而不敢轻举妄动。
肠子对于困顿的农家人来说,那也是好东西,若是处理好了,加上酒爆香,参上辣椒片子炒个爆炒肥肠,那也是很美味的,安羽宁上辈子就特别爱吃爆炒肥肠,特别是用湘南剁辣椒爆炒出来的肥肠,那味道别提有多美味了!
只可惜啊,先不说这个时空中,她根本就没看到过辣椒的影子,就单单只说那邋遢懒蛋的大伯娘,就这货能把肠子洗干净就怪了。
等到三叔李兴林得了老爷子的吩咐,把板车给人老谭家送回去再回家来后,家里就宣布开饭了。
本兴致勃勃想吃肥肠的安羽宁,在看到桌上那参着萝卜,还臭烘烘的清炒肥肠时,她啥胃口都没有了。
黄招弟见到安羽宁瞬间黑了脸,满以为这熊货又要作妖,为了让自己吃顿安生的好饭,分饭菜的时候,黄招弟那叫一个积极,第一个就给安羽宁分了。
不止如此,生怕安羽宁发作的黄招弟,不顾黄兰花,还有她家两个女儿,一直干咽口水的模样,在她们眼睁睁的注视下,把女人这桌子上,本就不多的大肥肉片子,居然首先分给了二房一家子。
从安羽宁到何念娘,再从何念娘到二丫,眼睁睁的看着盆子里的肉片子快没了,眼见着她婆婆兼姑姑,居然跟脑子坏了一般的,还要给二房那点点大的六郎分肥肉片子,黄兰花终于急了。
“娘,你咋地还给六郎分肉啊?这肉都快没了!”
被黄兰花这么一嚷嚷,黄招弟手里的动作顿了顿,偏头狠狠的瞪了眼,自己这不醒事的侄女。
你以为她愿意这样吗?
这蠢货,咋地就不看看那小杀才的脸色?如果自己不给她那房的几口人公平的分肉,那这小杀才还不得把自己给吃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