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第一次给妹妹梳头,心里别提有多兴奋。
手脚利索的她坐到安羽宁身后,三两下的就给安羽宁梳了两个包包头,一左一右的一边一个。
分别用自己昨天分给她的彩带给绑了不说,安羽宁还看到,这货居然还兴奋的拿出,自己送她的那朵大牡丹花出来,一副琢磨着给自己插哪的模样,吓的安羽宁一个哆嗦。
可千万算了吧!
在她的认知中,好像只有媒婆才戴着这么艳丽的大假花吧?
她不要啊!我滴个姐哎,求放过!!她是真的欣赏不来啊!
安羽宁心里都给自家姐姐跪了,忙转身制止姐姐的举动,一把夺过姐姐手里的花跟梳字,笑的那叫一个贼。
“姐,这花可是我送你的,你都没带过呢,这样我给你梳头,今天你就带这花。”
说完也不等二丫同意或是拒绝,安羽宁忙起身转换位置,按下二丫后,忙就举着梳子给二丫梳起头来。
上辈子的时候,安羽宁勤工俭学,到了一家美发店打小工,在那跟发型师学会了盘头,所以给姐姐梳头完全就是小意思。
虽然没有发胶,也没有一字发卡,但安羽宁还是凭借着自己的巧手,给姐姐输了个适合这个年代的发型。
长长发黄的头发,安羽宁除了在脑袋上的盘了个蝴蝶髻,上面插了那朵让安羽宁恶寒的假花外,其他散落下来的头发,安羽宁都把它们梳顺溜了,给二丫编了个四角辫子,辫尾的地方,安羽宁拿了条与牡丹花同色的发带,给绑了个蝴蝶结。
待到完工了,一直在边上看着姐妹两互动的屋里人,除了孩子熟睡的小六郎,其他人都满意的点头。
特别的何念娘,老欣慰的看着两个闺女,嘴里夸赞着安羽宁。
“我家四丫就是能干,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好手艺,四丫,这也是你师傅教你的?”
在何念娘想来,既然小闺女的师傅是卖艺唱戏耍戏法的,想来要梳头打扮什么的自然是在行的,所以她才会这般认为。
安羽宁大汗,没成想自家娘想象力还挺丰富的,不过母上大人都已经给自己找好了借口,安羽宁当然是配合着点头。
二丫见家人都说自己的头型好看,可把她乐呵的,一直抱着安羽宁带回家的那面旧铜镜,在那边臭美的照着,便是连哥哥三郎也磨蹭着挪了过来,眼巴巴的看着安羽宁。
李兴田见状就笑了,“哈哈哈,四丫啊,你可不待偏心的,不能光顾着给你姐梳头,喏,你哥他羡慕着呢!还有,还有,你爹我也稀罕。”
得,见到哥哥的期盼模样,听着自家老爹的打趣,安羽宁认命。
所幸她的动作格外麻利,而且给男人梳头,无非就是梳到头顶给盘成一个髻,然后用发带或者布巾给扎起来就成了。
安羽宁很快的就搞定了哥哥与爹的发型,为了整洁美观,安羽宁还假意翻箱子,其实是从当初得到的碎布头里,找了两块颜色合适的好布料,简单的裁剪成正方形,就给自家爹跟哥哥一人头顶一块,包住发髻后,外头又那同色的发带给他们系了。
最后捯饬出来,窝在被窝里坐着的何念娘,欣慰的直点头夸赞:“不错,真精神。”。
在娘的夸赞中,要出发去镇上的四个才出了屋,去到隔壁的厨下打水洗脸。
值得一提的是,安羽宁看到出门的时候,姐姐跟哥哥穿的鞋子居然是单层的布鞋,而且上面还补丁叠补丁的,安羽宁心疼,忙就拿了自己当初北上时做的新鞋子,分别给了哥哥姐姐一人一双。
至于亲爹脚上的鞋子也破,眼下她是没有办法了,实在不行今天晚上回家后,她就拼命的纳鞋底子做新鞋,争取给爹娘还有小弟弟一人做一双厚棉鞋。
等李兴田推着满满一板车的菘菜,领着安羽宁三个出门时,天才蒙蒙亮,而上房的人都还没有起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