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自己不赞同他对名声的那番言论,可对于他这般教育孩子们要挺起腰板的做人,她还是很赞同的!
柴火的事情就这么被李兴田定下了,当即李兴田就出门抱了一捆柴火,拿回屋里来在链接炕头的灶洞里点燃,何念娘见状,忙出屋去隔壁灶房找了个旧瓦罐,里头盛满了水进到屋里来。
等到何念娘把瓦罐放到炕头的灶洞上,她又转身走到炕琴前拉开炕琴门,宝贝的从里头拿出四个鸡蛋来,把它们小心翼翼的放到了陶罐中。
二丫见到自家娘的动作,她眼睛里充满惊奇的,忙喊了何念娘一声,“娘?”
何念娘放好了鸡蛋后,她抬手把耳边的碎发挽到而后,慈爱的看着炕上安羽宁他们兄弟姐妹四人,嘴里解释着。
“这是你昨个买来的鸡蛋,二丫你忘了?昨个我做饭的时候特意留个四个,呆会煮熟了,你们姐弟几个一人一个。”
“娘,您真是太厉害了!”二丫听到自家娘的解释,她兴奋的差点要蹦起来,直冲着自家娘比着大拇指。
三郎闻言后,唇边也溢出笑容,欢喜的看着自家娘亲笑的腼腆。
安羽宁心里感慨着,自家娘跟爹还真是绝配,在这个封建王朝中,在受到名声所累的时代,她能找到这么对不是包子的爹娘,实在的太幸运,太令人振奋了!
至于年纪最小的六郎,生来就没吃过几回鸡蛋的他,刚刚在看到亲娘去煮蛋的时候,小家伙已经敏锐的察觉到,那圆圆白白的东西一定是好吃的!
这不,小家伙的唇角已经溢满了口水,眼神还一眨不眨的盯着陶罐,嘴里嚷嚷着吃吃吃呢!
真是个小吃货!
安羽宁感慨的同时,心里又特别心酸,不由的,她握紧了拳头在心里暗暗发誓。
安羽宁见自家爹把名声挂嘴里,在上辈子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她,哪里会知道,在这个陌生的王朝,名声大过天呢?
并不能确切理解,这什么所谓名声的她,忙就不满的插嘴。
“爹,名声是死的,人是活的,名声又不能当饭吃,咱们总不能受这个破名声所累,顾忌这个,顾忌那个,最后反而让自己被欺负死了吧?”
“你个小丫头,道理还挺多的,但是四丫啊,爹跟你说,爹不知道,以前你跟着爷爷的时候是怎样的,但是在咱们这个地界,名声就代表了一切!”
说到此处,李兴田仿佛想到了什么,他眼神幽幽的凝望着上房的方向,看了足足一息的时间,这才复又看着安羽宁他们。
“在咱们这个小山村里,最大的是宗族耆老,然后才是里长,家长,这些人都是我们作为后辈的,不能忤逆反抗的,咱们大岳朝以孝治天下,但凡你们的爹娘我们,或者是你们这些小辈,一旦被着实了不孝的罪名,咱们就有可能被赶出宗族,赶出家门,背负上一个人人唾弃的罪名,那时候不要说没人会嫁娶背负这样名声的人,即便是想正常的过活,那都不可能!没有家,没有宗族的人,那都是无根的浮萍啊……”
安羽宁听着她爹嘴里的愁绪感慨,她依然是不动声色的低头撇嘴。
经历不一样,眼界不一样,接受的教育不一样,这就导致了思想不一样。
名声算个毛?宗族算个毛?
哦,自己都要被欺负死了,还眼巴巴的守着孝道过活?
就因为他们生养了一场,那就得爹娘要你死,你不得不死?
古话不是还有一句,父母不慈,儿女不孝么?
在安羽宁的人生准则中,她认为,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你都对我不好了,我怎么可能还会对你好?人都是相互的不是?
就算被人安上了不孝的名声那也不怕啊,大不了换个地方过活呗?天下那么大,哪里去不得?有必要挂在一棵树上吊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