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根本不可能!
既然这孩子来了,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这个小丫头是个好的,是个孝顺的!
安羽宁那是谁?论起察言观色,上辈子就一直在夹缝中求生存的她,当然是个能手。
见到在场的众人,眼中对自己充满了同情,安羽宁内心无声的笑了,这才又下猛药。
“至于说我爹娘不孝,说我不孝的事情,想来最初的缘由,是门上的这把广锁吧?”
众人看着安羽宁手指着的广锁,又看看耷拉着眼皮,全身冒着戾气的黄招弟,大家心里瞬间了然。
感情老李家的这个老虔婆闹了半天,原来最根本的原因,肯定是贪心屋子里的东西啊!
想想也是啊,四丫头是大老远的从京城那种大地方来的,他们可是听人说了,那京城里头的乞丐,都比他们富有。
再加上这丫头昨天傍晚,那可是大马车给送来家的,可见这四丫头的身家定然不菲!连屋门既然都上了锁,也不知道,这丫头到底是带了多少的好东西归家?
难怪的老虔婆要闹腾呢,原来这是害了馋眼病了!
此刻不要说是黄招弟了,便是他们这些外人在想通了以后,他们心里不也是眼馋的紧?羡慕的很?
安羽宁可不知道,就在自己说话的档口,外头众人心里的念头已经转了千百遍。
当即,她从胸口取出钥匙,一边麻利的把门打来,一边开口诉说解释着。
“我爷爷虽然是个镖头,可常年生病吃药,所以临终的时候,并没有给我留下什么钱财,至于我带回来的这些东西,也都是自家用的寻常旧物,也都是爷爷留给我的念想。照道理来说,家里不分家,我既然回来了,东西是应该交给家里当家做主的长辈,可因为这是爷爷留给我的遗物,不能随便的送人,再加上箱子里还保存着这个,为了避免家里人忌讳,更为了以防不知情的人,无意扰了爷爷跟我师父的英灵,所以我才……”
安羽宁说到这里,她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反而是从刚刚自己飞快打开的箱子里,抱出了两块漆黑的牌位。
跟随着安羽宁进屋来的三位耆老,以及李家众人,待到看到安羽宁手里抱着的两块牌位后,众人心里倒也明白了,安羽宁为何会锁门了。
也是,长辈留下来的遗物,一般后辈都不会轻易去动,因为那都是长辈留下来的念想,如果动了,岂不是不孝?
而且孩子锁门也是对的,虽然说家里没死人,就放进了两块外人的牌位,这肯定是不吉利的。
但因这牌位的主人跟小丫头渊源颇深,加之小丫头也懂事,并未把牌位摆放出来,反而是珍藏在箱子里,这样反而衬托的小丫头很懂事明理。
那么顾忌着家里人的感受,也很有孝心的怕外人打扰已亡故亲人的英灵,小丫头会锁门,也是理所应当的不是?
这哪里是不孝?简直是大大的孝顺!
这孩子把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是个好孩子!
“天杀的,老娘我还没死呢!贱丫头怎么就敢把这脏东西弄家里头来,啊……”
当随后进门的黄招弟,亲眼看到安羽宁手里的牌位时,她顿时就跟给人卡住了脖子似的,情绪激烈的叫嚷出声来。
本来看到牌位,已经阴沉着一张脸,强行压下心里怒火的李昌连,这会在自己老妻叫破此事以后,他眼中的怒火再也压制不在,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门口的黄招弟。
心里暗恨,他年轻的时候咋就那么眼瞎?咋地就娶了这么个蠢婆娘?
没看见三个老东西,眼下都没开口说话么?这蠢货,!怎么就这般没有眼力见?
真是娶妻不贤误终身啊!
黄招弟被自己当家的这么一瞪眼,她瞬间歇菜,跟个鹌鹑似的瑟缩了一下,窝在门框边,想极力缩小着自己的存在感。
跟丈夫一起生活了十几年,自家当家的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脾性,她岂能不了解?
为了事后不被当家的揍,黄招弟觉得,自己还是老实点的好。
李家的两个大家长都不吭声了,三个老头子这才表示满意。
所有人复又看向安羽宁怀里的牌位,回忆起刚才,她那欲言又止还未说完的话,他们心里顿时就给安羽宁做出了评价。
虽然家里放入了外人的牌位,这样不合风俗情理,但考虑到牌位上的人对小丫头的养育之人、教导之恩,这却又符合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