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安羽宁不解,马镖头身边的镖师急了,忙不颠的告知安羽宁。
“宁宁叔叔跟你说啊,这可是因为咱们杀匪有功,县太爷给奖励的!喏,你不是也英勇杀了一个么,所以这银子是属于你的奖励!”
说着话,这位镖师忙上前,抓起桌上的银锭子就塞给了安羽宁。
原来,正如安羽宁上街的时候听到的那样。
新兴的这只响马队伍,因为往来沧州这边的商队逐渐多了起来,他由混混瘪三,慢慢的发展成了为祸一方的响马,更是占据了有利地形,屡屡得手的打劫虐杀来往的商旅,使得管辖沧县的县太爷头疼。
可是因为跟镇守在郡中的军队守备不合,县太爷光凭着手里那些个极度怕死,且人人自危的衙役捕快,岂能成事?
无奈之下,县太爷只能是拿着衙门里的银子,悬赏有志之士,希望能有不怕死的人接下这份花红。
只可惜啊,随着日子一日日过去,随着死亡的人越来越多,响马依然作乱为祸,可是急白了县太老爷的头发。
没办法呀,他管辖的地方出了这等大事,不把这伙遭瘟该死的匪徒们除了,他谈何升迁?谈何调离?
正当县太爷以为,自己就要这么熬死在沧县之时,马镖头如黑暗中唯一的光一般,突然如神灵般的降临,带着响马头头前来县衙报案了,这让县太爷高兴的都简直不敢相信。
更是顾不上休息睡觉了,连夜就带着人马出发赶去事发地,只为了确认消息的真假。
今日等安羽宁回来时,马镖头他们已经得了县太爷的表彰,带着县衙悬赏的二百两银子的花红,被衙役敲锣打鼓的送回了客栈。
当然了那个热闹场面,安羽宁在外并未看到便是。
道了谢,安羽宁安心的收下了分给自己的十两银子,当然事后他还从嘎子嘴里知道了不少有用消息。
比如说,关于二百两银子的具体分配。
考虑到当时商队的大部份人也都奋起反抗,想着接下来两方人马还要合伙走下去,马镖头分出了四分之一。
“哎哎,你听说了吗?盘踞在咱们县岗子山的那群响马,被一锅端了……”
“真的吗?真的吗?是县太爷带着兵去剿匪的吗?”
“呵呵……怎么可能?如果县太爷能剿掉他们,那又何必发出高额悬赏?就是因为镇守咱们郡的刘守备,与咱们县太爷不合,所以这一年多以来,来往咱们这地界的商队都死了多少啦?没见着如今我们城里的人,都不敢轻易的往那边走亲戚了么?”
“你小子,别说了!这话是我们这些平民老百姓能说的吗?赶紧闭嘴吧,小心让人听到了抓你去下大牢!”
“……”
安羽宁仗着身怀内力,五感敏锐,躲在人群中,把事情听了个大概。
确认马伯伯等人没有危险后,她倒是放心的转身离开了。
要去家钱庄兑钱,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准备去兑银子的安羽宁没有继续做男装打扮,而是找了个僻静处,自己换上了先前陈伯母给自己的好衣裳,这才往前头的钱庄而去。
世人多是先敬罗衣后敬人,这一点安羽宁深有了解。
穿着苑苑姐的好衣裳,哪怕是人家穿过的旧衣服,却也是极好的料子。
大大方方的走进钱庄,里头的伙计见安羽宁说话做事沉稳有条理,身上穿着的还是绸缎,倒是没有怀疑她年纪小的问题。
客气的招呼着安羽宁把银票换了,把两颗金牙也按比例换成了银子,安羽宁最后才拿着银子出了钱庄的门,小心翼翼的避开人群,确认没有人跟踪后,她复又回到了僻静的角落,换成了出门时穿着的男装。
不过把银子收入空间的时候,安羽宁心里还是肉疼的。
钱庄可真是黑,不论是取钱还是金子换银子,他们都要取百分之一作为手续费。
五十两银子,他们要五钱也就是五百文,两颗金牙有两钱重,折合银子是二两,扣除百分之一的手续费,金牙换成银子后只余一千九百八十文。
等于她最后到手的银子,一共才五十一两并四百八十文,安羽宁看着小包袱里头的五个十两重的银元宝,外加一两的碎银子,最后才是四串百文为串的大钱,并八十文散大钱,她长长的叹了口气。
这大岳朝的银行,手续费可真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