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寒山观,安羽宁领着道长先去了趟义庄,求得义庄老爷子带路后,她又请苦力把李爷爷的墓碑抬来,一行人赶到了乱葬岗的一处新坟地,在道长一番屈指掐算、唱念做打下,李爷爷的墓碑也按照道长的指点安放完毕。
结请了众人的工钱,祭奠了一番李爷爷,把自己带来的祭品酒水都拿与道长与义庄爷爷分了以后,安羽宁才拜别了二人,脚步匆匆地往回赶。
今日给两位爷爷都安放了墓碑,又去寒山寺观一趟,所费时间不少,这会子已经是下午的未时末了,没吃午饭的安羽宁,肚子都已经饿的咕咕叫,是以她脚下的步伐更加快速,只想赶紧进城去找个小摊,买些个吃的垫垫肚子。
在城门口,安羽宁不动声色的取出自己的铜鱼符,递给了看守城门的兵丁检查,对方接过她递上去的铜鱼符,又打量自己是个小孩子后,嘴上倒是没说什么,把铜鱼符交还给了安羽宁,嘴里也不吭声,只是跟赶苍蝇似的挥着手,打发安羽宁赶紧进城。
爷爷给自己办的是京城户口,所以进出城门是无须交税的,当然如何区分,这些兵丁能从每个人身上的铜鱼符上的刻文就可看出。
庆幸自己进城不要钱,安羽宁一边捂着小肚子寻找卖吃食的小摊子,一边在心里头计算着这些天自己花掉的钱。
爷爷留下给自己的二十片金叶子,不到万不得已,这些她是一定不会碰的,而余下的五十五两银钱,加上爷爷丧事过后,陈伯伯与管家伯伯送来的二十两,她身边能动用的一共有七十五两。
这几年自己辛辛苦苦存的六两多钱,当初她都一股脑的给了管家伯伯,请求人家帮爷爷置办了一口好寿材,虽然花光了她的积蓄,可她的心里却一点都不心疼。
如今爷爷的丧礼完毕,墓碑也安好了,加上给寒山观的这笔大开支,自己买米面的钱等等的,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不算花光了李爷爷留下来的那几两银子,自己就已经花掉了二十七两。
掰着手指头算账的安羽宁,幽幽的长叹一口气,真是花钱容易挣钱难啊!
自家爷爷在的时候,哪怕他还是镖头呢,可一年走镖下来,除去家里的花费后,一年到头也存不下十五两银子。
再次叹了口气,安羽宁闻到了一股子烧饼的味道,忙抬脚往香味飘来的方向走,没走多远,果然在前头的街角,她发现了一个烧饼摊子。
安羽宁摸出两个钱,来到烧饼摊,买了两个最便宜的芝麻烧饼,接过老板用荷叶包好递过来的烧饼,安羽宁边走边吃,因为肚子实在是饿了,所以这只有一点淡淡咸味的烧饼,她也吃的很是香甜。
走过了热闹的街道,上了城中心的金水桥,才下到桥头,安羽宁就听到了前头有人在大声点吆喝。
“来来来,大家前来看啊,博彩拿,博彩啦……”
大岳王朝上到达官贵人,下到平民老百姓,便是连路边而要饭的叫花儿,都知道,也都喜欢博彩,无人不博,无人不会,而且什么都能博。
安羽宁也好奇,脚下的步伐迈得很快,仗着人小身姿灵活,一边啃着烧饼,一边快速的钻入人群。
还没等她钻到最前头看清楚是要博什么呢,结果她就听到有人在起哄的调侃发问:“摊主,今儿个你不会就拿你框子里头的这个鬼玩意儿来博彩吧?”
那被调侃了的摊主,听到有人这么说,他就恼了。
“会不会说话呢?这位兄台你识不识货?某可告诉你,某的货品绝对是好东西,你看看,你看看,这可是某亲自用家传秘法制造的牛筋,足有四根,韧性十足,绝对是制造器物的好材料……”
摊主气势汹汹,口若悬河的吧啦吧啦的说道着,安羽宁也终于钻到了人群的最前面,吃完手里的最后一口烧饼,把荷叶卷巴好捏在手里准备一会去丢。
垫着脚看着那摊主手里拿着的,长长条,滚圆呈暗黄色的东西,安羽宁特别想伸手上去扯一扯。
话说,这牛筋不应该是吃的吗?麻辣牛筋,干锅牛筋……安羽宁想着上辈子的各种关于牛筋的菜色,她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
“在下知道,这制作上好的牛筋可是好物件,它的弹性十足,可是制作xxx的好材料,是为难得。”
就在安羽宁犹豫着,要不要伸手去拉扯看看,摊主手里的牛筋到底是不是自己心里想的牛筋时,边上有个看着懂行的锦袍中年男人开口当起了解说员。
“哦,哦,原来如此……”
“这么说,这牛筋的确是个好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