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方觉浅到底也没说什么,扶起越清古迅速撤离。
几人撤回公子府,阴艳花漫时早已做好接应准备,立刻给他们换下衣服烧掉,看到越清古背上的伤时,震惊不已:“这,这怎么还伤着了?”
“抬到后方去,阴艳,你与应生给他处理伤口,务必要让人看不出来,不管有什么方法,先把血止住了。”王轻候面色沉静,快速安排。
而白执书不等他发话,“噗通”一声跪倒在王轻候跟前,悔恨不已,将事情和盘托出。
他知道月芷兰玩性大,经常半夜了也会偷溜出来,又知晓今日城中有变,怕她有什么危险,特意叮嘱她不要外出,大概是他越这么说,月芷兰越发好奇,偏偏跑了出来,偏偏遇上了。
王轻候听了他这番话,什么也没对他说,只看着方觉浅:“去杀了她,立刻,现在,马上!”
“不,公子,不要!”白执书跪行几步挡在方觉浅面前,又对王轻候道:“公子我可以自尽谢罪,并且留下遗书说明这一切是我背叛了朔方城,说我是上谷城的细作,公子,我不会让你出事的,你……求你放过她。”
“白执书,你以为我会放过你?”王轻候猛地一脚踹在白执书脸上。
他今日一切都安排得不出半点差错,所有的事情都在他计划中完美进行,下面马上就要到重头戏,白执书跟他说,他王轻候暴露了?
就因为他这个蠢货,为了个蠢女人,所以的安排要付之流水不说,说不定还要搭上朔方城?
白执书摔倒在地,嘴角流着血,低着头不敢看王轻候,声音都哽咽:“属下该死!”
“你当然该死!”
薄情寡义的王轻候,绝不会因为任何人,与他有过任何亲密过往,就能放过犯错之人。
所以阻挡他脚步,破坏他计划,让他有危险的人,不论那人是谁,他都不会轻易饶恕。
哪怕这人是他自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朋友,哪怕这人对他忠心耿耿,说一不二!
“花漫时,将他带去后方关起来,等事情完了家法处置!”王轻候没空在这里跟他说这些没用的东西,眼下是要立刻处理好月芷兰的事,她若向月西楼提及半个字,王轻候便算是完了。
方觉浅二话不说,握紧双刀就要出门。
不管那人是谁,都不可以威胁到王轻候的性命安全!
却不曾想,门口跌跌撞撞闯进来月芷兰。
“他呢?”进门她便问。
“死了。”王轻候冷笑一声,走上前去,“你来得正好,你不来,我还要去找你。”
“你杀了他!”月芷兰声音突然尖利起来,“你竟敢杀了他!”
“哦,月小姐这是伤心了?”王轻候伸出手掐住她脖子,眸子里的冷漠寒意让人心底发冷,他更像是很久以前的方觉浅,像个没有感情的人,此刻他的眼中,只有利弊。
“我不会把你的事说出去的,我来就是告诉你这个,你不要杀他,你不信的话我……我,我可以发誓,可以指着天神发誓,如果我说出去了半个字,叫我五雷轰顶不得好死!”她是神殿中人,笃信天神,这誓言倒是挺重。
但王轻候觉得,只有死人才是最能保守秘密的。
“公子,公子求求你放过她!”本已下去了的白执书,听到月芷兰的声音又跑回来,跪倒在王轻候脚下,苦苦哀求。
这倒是成了一对苦命鸳鸯,王轻候等人则真成了那恶人,要棒打鸳鸯不说,还要杀了这对鸳鸯。
正在此时,门口又跑进来应生,他急声道:“公子,殷九思赶回来了,已经进城。”
“把他们带下去,看紧了,要是跑了,花漫时你拿命来抵!”
“是,公子!”花漫时这一晚上也是惊心动魄,刚才她都差点忍不住替他们两个求情,饶他们一命了。
这会儿悄悄松了口气,还有时间,就有回旋的余地,只盼着公子安然过了这一晚,会对这两人从轻发落。
几乎已经崩溃了的月芷兰跌倒在白执书怀里,泪眼婆娑:“对不起,我不该任性不听你的话的,对不起。”
白执书也有些瘫软,大军当前他不曾膝软,可是对着小公子,他却耗尽了所有的力气,此刻也不再说话,只摇了摇头,带着月芷兰跟花漫时下去,在后院里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