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越王后这样的人物时,他也能稳住心神从容应对。
他总不可能永远叫王轻候替他收拾烂摊子的。
越王后趴在床榻上,光着两只脚丫子在半空上晃来晃去,柔软如流云的纱衣轻轻地覆在她身上,勾勒着玲珑有致的身段,她哼着小曲儿,手里翻来捡去着两本折子,那本该是王上方有能观看的东西,在她掌间如个玩物。
“卢辞,你身为太宰,主理祭祀之事,上次长公主为河间城水患之事祈福时,可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她漫不经心地问道,脸上还有着天真无邪的笑容。
卢辞应话:“并无不同,只是奇怪,为何从不理会这些事的长公主,会突然想为水患之事设祭坛求福祉。”
“我也奇怪,听说长公主最近经常出宫,宫外有什么有趣的人或事么?她去的是哪里,我也去玩一玩。”越王后歪头笑道。
“回王后话,是朔方城质子王轻候府上。”
“王轻候?”越王后偏头想了想,恍然道:“哦,我记得了,那位眼角有滴泪痣的方姑娘,就是他的人。看来这位王公子很有本事嘛,不仅笼络得了我哥哥,连不食人间烟火的长公主都能被他迷得团团转。”
卢辞知道这话不是说给他听的,便只是站在一侧不出声。
“你在这里等我,我换身衣裳咱两也去那王公子府上看看,看看有什么稀罕物件儿,顺便,见一见那位方姑娘,毕竟,那可是说不定要成为我嫂嫂的人呢。”王后合上折子,扔到地上。tqr1
“是,臣下遵命。”卢辞神色不改,点头应道。
只是他在内心里万分焦急,王后不是那样好应付的人,公子似乎马上就要暴露出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凤台城里,可容不下一个其智近妖的质子啊。
于是他立刻写了信,暗中送来公子府,希望能赶在王后到达之前,王轻候他们能做好准备。
{}无弹窗比聪明人过得更不开心的,是理智而克制的人,王轻候则个从来都理智且克制的人渣,他爱花甲是不错,但也从来不多食,从未吃到肚子圆滚滚过。
在很多事情上,他甚至比正人君子更为克制。
比如花漫时喘着气往他身上一靠想歇一歇的时候,他忙不迭地把她推开:“干嘛呀,正经点!”
花漫时一怔,看着空荡荡的手边,往日里她跟小公子之间从不讲究这些虚礼,他们心底都清楚,他们之间那是铁血铮铮地“兄弟”情谊,便是在街上勾肩搭背搂着走,旁人也不会把他们情人看,那气场一瞧就知不是。
何时起小公子竟也会这样避嫌?
于是伤了心的花漫时腮一鼓嘴一嘟:“小公子你最近是真的吃错药了吧?”
王轻候也有些诧异自己的反应,但又不好明说,只得僵着一张脸,干咳两声:“嗯,这个,你好说是个女子是吧,日后若是哪家儿郎看上你,我老这么跟你勾肩搭背的,不是毁了你的姻缘吗?”
花漫时瞟了他一眼:“公子你是怕我毁了你的姻缘吧?怎么着,还真对阿浅动心啦?我告诉你,没用!早干嘛去了,往日里左拥右抱的时候阿浅见得少了?这会儿装正经给谁看呢,呸!”
她一边说着一边扔了一封信给王轻候:“卢辞的信,给!”
王轻候一边拆信一边道:“你就知道八卦胡说,公子我动心的人多了去了,论资排辈的也排不上她。”
“搁以往呢,公子你应该这样说——那可不,阿浅小心肝儿甜蜜可人,美艳无双,尤是一滴泪痣摄人心魂,公子我这样的惜美之人如何能不动心?但是现在呢,公子你却在反驳,你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心虚,叫掩饰!”
花漫时……不愧是风月场里浸淫多年的高手啊!
“你这么能说,不如我把你派回朔方城,待在寝陵里看墓,陪着王家列祖列宗说话吧?”王轻候和善地笑。
“诶,现在,这叫恼羞成怒。”花漫时上赶着找死。
“你这张嘴看我不撕了你的!”王轻候信也不看了,上手就要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