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流被隔断开来，赶时间的人们纷纷鸣笛，江雨涵只感觉每一声都重重的击打在自己心里，更加痛苦，抱住膝盖哭了起来。

一人突然越过重重地车流奔向自己。

“江雨涵，你在干什么，多危险你知道吗。”

江雨涵抬起头，看见熟悉的脸。

萧印城抱起她立刻离开危险区域，到达路旁。

捧起她的脸。“怎么了，你怎么会这样，不是去徐医生那里吗，她怎么会让你这样就离开。”萧印城不解，难道在病人精神状态会恢复正常的时候可以随意离开吗，多么危险。

“啊，我还恐惧啊，我以为自己杀人了，那场景一模一样，特别真实，听觉，触感，我感到那个人的血在我手上溅开来，可是我竟然觉得很畅快，对，那一刻我觉得无比畅快，太可怕了，印城，我怎么了。”江雨涵重复着刚才的场景，过于真实的感官让她即使已经从梦境里清醒，依旧无法快速抽离开来。

“是假的，什么杀人，你好好的，看着我，你现在呆着的才是真实的世界，雨涵，我们不要去那里了，你服用药物已经可以很稳定了，之后我再给你换一个医生，你的状态越来越不好，每次从这里回来，都会受很大的刺激。”

“可是，徐医生说这是最有效的治疗。”

萧印城摇摇头。“不，没有效果，我看得见，你很痛苦，我不想让你这样了，不要再去了。”萧印城抱紧江雨涵。“雨涵，你太着急了，知道吗，我知道你很像赶紧痊愈，你心理上排斥自己是个病人这件事，你给自己太大的压力，这样很辛苦，我们放松一点好吗。”

江雨涵哽咽起来。“我，控制不了，不去想这件事。”

萧印城叹了口气。“你刚刚吓到我了，如果我晚了一步，你在车流中心站着多危险。”萧印城心有余悸。

“抱歉，我刚刚有点失去理智。”江雨涵捂住头。

“你在徐医生家看到什么，为什么会有人偶娃娃。”

“是一个废弃的工厂，和那时候很像。”

“是催眠中看到的梦境。”

“不，是真实的。”

“请跟我过来，蒙上眼睛。”徐缓拿了一只眼罩给江雨涵戴上。

“为什么要蒙住眼睛。”江雨涵有几分诧异。

“因为我要带一个治疗场景。”徐缓牵引着江雨涵缓缓在路上走，江雨涵心里信任着徐缓没做多问只是蒙上眼睛后安全感顿时丧失。

她能感觉到自己在顺着楼梯走向下行，地下室吗？这所诊所竟然有地下室。

江雨涵被拉到一张椅子上坐下。

“江小姐，闭上眼睛，按照我说的做。”徐缓开始引导江雨涵进入催眠状态。

江雨涵在梦里沉沉浮浮，各式各样荒诞的梦境像被剪切开来又粘合在一起的拼贴画，情节连贯不到一起，支离破碎的。

突然感觉到眼前有些刺眼的亮光传过来。江雨涵朦胧中睁开眼睛，眼前的场景差点让她惊到在地。

“是梦境吗，我不要，我要醒过来。”江雨涵慌乱的看着眼前，一个破旧的废弃工厂，和那个时候一样昏暗的光线。

“江雨涵。”徐缓叫她。

江雨涵转过头慌乱的寻找她，徐缓注视着她的眼睛，江雨涵感觉到她眼睛里有漩涡，将自己推进层层叠叠的浪里，挣扎着出不来。

“你看那里。”

江雨涵双眼失焦的看着不远处，萧印城脸上混着汗渍神情挣扎痛苦。

“不要！”场景再次闪回重现，江雨涵大声制止他。

“看对面那个人，是他在逼迫萧印城，江雨涵，你恨他吗。”徐缓问她。

江雨涵失魂落魄的看着倒在血泊中的萧印城。“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为什么。”

“过去，杀了他。”徐缓的声音像梦魇一样笼罩着自己，江雨涵手中出现一把刀，仿佛被人操作着意识像一只提线木偶一样失魂落魄的走着。

“杀了他，就结束了，萧印城会醒过来的。”

刀刃刮在人形木偶的身上，发出噗呲噗呲的声响，江雨涵真的感觉到畅快，仿佛压抑心中已久的东西突然之间喷薄而出，压力一旦被释放，人瞬间轻松。江雨涵甚至觉得非常畅快，动作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