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辈子几十年都在厂里上班,相对来说接触的环境比较单纯,哪比得上外面的复杂,别看这一桌子的人都笑容挂在脸上,其实这一个个的都是笑面虎,嘴上对你笑着,心里想的是怎么算计你口袋你的钱。
“谢哥,真是没有想到,原来咱们俩的女儿居然还是同学。”这个说话的人正是夏明远,在县城经营一家家具厂,他儿子夏宇杰高中时期和谢琳也是一个班的。
“是啊,这个我也没有想到。”谢长坤笑着说道。
夏明远叹道:“唉,只可惜我那个不长进的儿子不肯读书,高中读完之后我就叫他来自己厂里干活了,比不上你女儿,能考上咱们南湘最好的大学。”
被人当众夸赞女儿,谢长坤脸上很有面子,得意道:“其实也就是她自己肯钻研,我和她妈从来没辅导过什么。”
“这就叫有其父必有其女。”
“哪里哪里,过奖了。”
坐在谢长坤对面,一个带着圆框眼镜的男人笑嘻嘻道:“谢哥、夏哥,我看呐,你们都别谦虚了,比起你们的儿女来,我家里那个才叫真正的丢脸。”
“蒯厂长,这话怎么说啊,我记得你们家蒯鹏很有作为,年纪轻轻就开办了自己的公司。”夏明远说道。
“嗨,别提了,那小子哪有那个能力,开公司纯属瞎胡闹。”
这个蒯厂长名叫蒯杰,说起他的身份是县城一家国营玻璃厂的厂长,虽然比不上县纺织厂那种数千人的大厂,他这个玻璃厂上上下下也有上百人,在县城里算是除了纺织厂之外还可以的厂子。
夏明远问:“蒯鹏的公司怎么样了,赚到钱没?”
蒯杰一撇嘴,满是瞧不上的表情,“赚什么钱,只有赔钱的分,给他创业的八万块钱赔得精光,还欠了别人七八万的债,到最后还是我这个老子给他还。”
夏明远讪讪地笑道:“年轻人嘛,总是要试试的,失败了也没什么。”
谢长坤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心说原来这个蒯杰这么有钱,光是给儿子创业就能拿八万出来,失败之后还能垫上八万,以前只知道县城有个玻璃厂,不知道原来玻璃厂的厂长竟然富得流油。
好奇心驱使之下,谢长坤问道:“蒯厂长,你们这个玻璃厂这么赚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