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走到她的贵妃榻前，将贵妃榻下面一个暗格之中的册子拿了出来。

这册子有一尺厚。

蓝色的封皮上，只写了四个字：贵女守则。

她微微摸着上面的字迹，眼里满是嘲讽：“身为宗室贵女，身份尊贵，言谈举止都该保持皇室宗亲的风骨。天塌下来，也要保持微笑。

身为宗室贵女，不善妒，不这争宠。

身为宗室贵女，当是以自身为尊，洁身自好。

娘……女儿听了您一辈子的话，可到头来，还不是和您一样的？被休下堂，为人厌恶？您可真是害苦了明珠。”

白明珠的声音很轻。

一旁，小丫鬟听着，也忍不住哭了起来：“郡主，奴婢知道您苦，您……您就哭一哭吧。”小丫鬟看着自家郡主。

从未见过这个人哭过一次，不管是当年惠安公主为了巩固太子的地位，将自家郡主嫁给张家子嗣，还是后来的姑爷不爱郡主。

郡主从来都不哭。

“哭？”白明珠嗤笑了一声，眼中满是嘲讽：“身为宗室贵女，泪值千金。不可落泪，辱没皇家威风。”

白明珠说着，将这贵女守则拿起来，在烛火上烤着，看着它渐渐地烧了起来：“本郡主一辈子都按照母亲的要求，按照这本书活着。

如今，这书没了，本郡主也可以做一回自己了。”

白明珠从床榻下，翻出了一个锦盒，放在桌子上，漂亮的凤目中，满是嘲弄：“张子惜做初一，本郡主做十五。这里面，是张家这些年买卖官职，放印子钱的罪证。

待到本郡主死后，你便将此物送到如今的左丞相手中。张家如今喜事太多，我帮他们见见红。”

说完，白明珠端起了那杯给她准备好的毒酒，眼中嘲弄之色更是明显。

她中规中矩，按照母亲的意思活了一辈子，到底是为了什么？

如果有来生，她一定按着自己的意思，肆意妄为的活一辈子，然后……让所有让她觉得不痛快的人，感受一下什么叫做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