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栀想笑,眼泪却已经掉了下来。
她看到自己脚边,那个据说让她触电而死的电线。
插头好好地插在插板里。
她们的电路也跟那个时代的完全不一样,触电死亡的概率其实低到令人发指,其中百分之九十九还是自己作死。
她其实早该想到的,自己的身体根本没有死亡。
洛栀站起来,看了一眼日期。
她用光脑查了一下,那套r18游戏发行的日期是7月14号,她当天一早把游戏买了回来,玩了整整一个天才推到h情节。
而现在的时间是,7月14号,晚上七点四十二分。
洛栀又确认了一遍。
她从离开自己的身体到回归这里,好像根本就没过多久。
这是几乎逆转时间的力量,绝不可能是自己原本世界的。
洛栀打开自己的设备,凭着记忆,把之前写了一半的代码打出来,继续修改编辑。
写着写着,肚子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她饿了。
洛栀没搭理它,继续敲打。
屏幕上忽然出现了几个乱七八糟的字符,不是她输入的。
洛栀眨眼,低头看了看。
她面前的键盘是漂浮在空气中的,轻轻一碰就会有感应。刚刚有眼泪滴下来,落在了别的地方。
洛栀擦掉眼泪,吸了吸鼻子。
门铃声响了起来。
家庭管家自动播报:您好,门外有客人,经检测约为二十四岁男性。
洛栀动作一顿。
离开家太久了,她竟然有点不习惯自己家里突然说话的机器管家。
洛栀自嘲般笑了笑,吩咐道:“连接门口画面。”
面前的屏幕一眨,立刻出现了她家门口的画面。
站在她家门口的人从身形看上去,确实是个年轻的男性。对方穿着红红黄黄的衣服,头上戴着同色系的鸭舌帽,帽檐挡住了脸。
他的手里拿着一个方形的纸盒,声音温和低沉:“您好,您的外卖。”
洛栀一怔。
“管家,你再播报一边,门口是什么?”
这个时代可没有人类亲自出来送外卖,除非有特殊要求,这些杂事都是机器人负责的。
家庭管家发出滋啦滋啦的电流声,停顿片刻,道:“经检测,门口为d-24型人形外卖机器人。“
洛栀:“……”
难道刚回来就遇上不法之徒了?
干扰家庭管家,把自己伪装成外卖机器人,然后进门劫色或者杀人——
这个时代可没有劫财的必要,就算不工作,也能保证基本的生活。
不法之徒大多是为了满足自己某种变态心理。
洛栀悄悄让机器人给她递了个趁手的防狼电击器,吩咐道:“开门吧。”
她站在门口,门一打开,就举着手里的电击器捅了过去!
谁知那人好像能猜到她的动作一样,轻轻一个侧身偏过了她手里滋儿哇乱闪电流的东西,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附身靠近她,满眼笑意:“阿栀。”
洛栀:“……”你他妈谁?
洛栀在秦燃家的日子过得快活极了。
她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要做,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偶尔打开电脑写一写代码,试图寻找一个能连接上小黑的办法。
这个时代的科技水平肯定不行,可根据她的时代的科研成果,加上小黑之前有意无意透露的一点消息,洛栀感觉自己也许能找到破解“法则”的办法。
她的工作要计算的东西太过复杂,也因此非常容易疲惫。
这使得洛栀短期之内并没有发现自己身体的变化。
她变得越来越嗜睡了。
不是睡午觉,也不是偶尔的小憩,就是晚上的睡眠时间。
从原本的七八个小时,变成十个小时,十二个小时……
这一段时间内,不管是闹钟还是秦燃,没有什么能叫得醒她。
洛栀对此一无所知,她只是以为自己每天都睡到自然醒。
直到这一天,她晚上十点就躺下,到第二天下午一点才醒过来。
她睡了整整十五个小时。
可她丝毫没有睡饱的感觉,醒来以后还觉得困倦,揉着眼睛出了房间,问秦燃:“好饿啊,我们能不能提前吃午饭?”
秦燃沉默片刻,拿起车钥匙,带她出门去了医院。
这个国家的人大部分都有自己的家庭医生,秦燃几乎没生过病,就没有这方面的需求。而医院里的医生又都需要预约,秦燃在两天之前就为洛栀预约了检查。
他带洛栀去找了熟人介绍的医生,在医生的推荐下做了全方位的检查。
她的身体非常健康。
任何检查都查不出半点的问题,医生都感到不可思议,皱着眉头问秦燃:“你确定她是真的有那么夸张的嗜睡症状吗?”
秦燃摇摇头,把洛栀带回了家。
洛栀又打了个呵欠,问他:“怎么回事,我生病了吗?”
“没有。”秦燃笑道,“你也听见医生说的了,非常健康。我只是带你来做例行体检。”
回家以后,他又收到医生发来的消息。
医生说,既然身体查不出问题,会不会是心理问题?
秦燃狠狠地把手机扔了出去。
洛栀正在房间里一边打呵欠一边敲代码,听见客厅里的动静吓了一跳,出门瞪眼道:“燃燃,你怎么了,别拿手机出气呀。”
她蹲下去把手机捡起来,拇指按在ho键上打算解锁看一看:“谁又气你了?”
秦燃动作快得惊人,在解锁的瞬间把手机抢了回去,声音冷硬:“没什么。”
洛栀:“……”
几天之前,秦燃让她输入指纹的时候明明说过,他的手机她可以随时随地随便看的。
没几天就变卦了,呵,男人。
洛栀也不执着于此,毕竟是秦燃这样的大傻子,她完全不用担心自己会变绿。
她耸了耸肩:“好吧。”
扭头回去继续敲代码了。
没敲多久,秦燃走进来,对她说:“阿栀,我们明天就回国,好吗?”
洛栀没发现他语气背后的惶恐,反而问道:“回国做什么呀?”
“办手续。”秦燃说,“合法恋爱。”
洛栀笑起来:“好。”
第二天一早的飞机。
洛栀睡得很沉,再醒来时,自己就已经躺在了记忆里熟悉的床上。
这是秦栀从小到大睡的床,坐起来四处看看,都是熟悉的摆件。
她有些迷糊了,开始分不清秦栀的记忆和自己的记忆。
洛栀翻身下床,推门出去。
秦家很大,她的房间在二楼,一楼中间是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