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清风算是听明白了:“爷爷的意思是不是说京师既定,江宁留守之职已经名不副实?”
“是这么一回事!”
韩顺答道:“我国家起于齐鲁,国初圣上亲征辽东无力兼顾东南,故令姚厂公经略江南遂有江南督军与南京留守之设,今日天下抵定,京师与江宁府近在咫尺,江宁留守的设置已是可有可无。”
韩顺说了一大通话,但是彦清风都听明白了:“爷爷是说江宁留守现在就是个清贵之职吧?”
韩通对彦清风的反应很满意:“江宁留守跟我一样都是清要之职,你也知道官面上的事情不外用人、军务、钱粮诸事,自裁并江南督军及南京留守为江宁留守之后用人皆归吏部,军务则归枢密院,江宁留守只有襄赞军务及转运之责……”
少了用人权与军务权后,江宁留守实际就是一个负责转运的财政官员,可是上上下下还是对这样的现实表示不满。
老司礼说得很直接:“户部觉得多了江宁留守就多了一层转运,部令不能雷厉风行直达地方,而地方上同样觉得多一个婆婆就多一层克扣,一应粮饷要到江宁府绕一个大弯,所以前几年朝廷就决定让户部与诸省府县直接打交道不必都由江宁留守转运,所以时留守才没有太多银子支援你!”
收回转运财权自然进一步架空了江宁留守,虽然还保留着许多次要职权,但已经让江宁留守变成了一个近于养望的清要位置。
韩顺继续指点彦清风:“若非江宁留守是清贵之职,时锦炎怎么可能争得过星辰侯,星辰候只要发力,就是十个时锦炎都招架不住!”
“只是星辰侯是一心要办大事的人啊,对江宁留守没有多少兴趣,所以才让时锦炎有机可趁!只可惜时锦炎费尽苦心拿到了江宁留守的位置,却发现很有可能是一场梦幻泡影,所以才会全力支持你办这次秦淮花会。”
彦清风脱口而出:“朝廷有意裁撤江宁留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