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那杯草沫子茶,他至于落到这般田地吗?
“不!不!刚喝了,到喉咙眼儿里了,盛不下,盛不下了,就在这说吧。”
“也成,您说吧,什么事?”
“哎呀,你看,我这,我这还不好意思呢开口呢。”
李掌柜的也是个老江湖了,看沐风这幅扭扭捏捏的样子已经猜出来他要借钱。
“嗨,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是不是店里却周转的银子了?”
沐风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瞒不过您的法眼,不瞒您说,就是这么回事儿,我这批货卖的不太好,所以…”
“嗨,甭解释,多点事儿,老话说的好,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还有一句,远亲不如近邻,咱们对门挨着,我要是连这点小忙都不帮,那还怎么在这条街上混?得,孟掌柜的,您也别犯难了,一百两,我这就让柜上支一百两给您周转,我还把话说前头了,这钱你不用急着还,什么时候有了什么时候给,一毫的利息我也不要。”
坦白说,能借出一百两银子来已经十分不易了。
沐风对此感恩戴德,可还是差的太多了。
得,苍蝇再小也是肉,先拿着吧,积少成多,大不了沿街挨家挨户借去。
“哎呀,太谢谢您了李掌柜,您放心,只要我过了这一阵,马上还钱,利钱也一分不少的给您!”
“客气了不是,走,跟我去拿银子!”
拿了这一百两银子,沐风心里硬气了许多。
第一家就借出这么多,看来五百两金子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儿。
抱着这种念头,他笑吟吟的走进了一家布店。
这布店的掌柜可是出了名的小气。
“孙掌柜,您忙着呢?”
这孙掌柜长的尖嘴猴腮,一看就是个势力眼。
他虽认识沐风,但只当他是个开杂货铺的,因此言语间并不怎么客气。
“哟,孟掌柜,稀客稀客,什么风把你给吹过来了,来瞧瞧我新进的这批料子,啧啧,多少的绸缎,这要是做成衣服穿在身上,保准是光彩照人呐,怎么样孟老板,给你夫人买几匹?”
“啊呀,您说笑了不是,我们两口子都是干粗活的,有布衣穿就不错了,哪有银子买绸缎。”
“呵呵,也是,要是卖杂货的都穿绸缎了,岂不让人笑话。”
沐风心说好你个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卖杂货的怎么了?
偷了还是抢了?
哪条律法规定卖杂货的不准穿绸缎?
简直欺人太甚。
心中虽然这么想,嘴上却还得好好巴结。
毕竟今天是来借钱,不是来找茬的。
“是,是,我们这杂货铺自然和您这布店没的比。”
“那是自然了,你也不想想,到你那买东西的都是什么人?都是些靠苦力挣钱的力巴,我这呢?都是些皇亲国戚达官贵人,最次也得是家财万贯的,就我穿的这身衣服,连料子带功夫,做出来得要三十两银子呢,你说,你那的常客有谁能穿的起?”
“是,是,谁不知道孙老板您富可敌国呢。”
“哎,这话可不对,富可敌国是夸张了点,不过比起有些当官的来,哼,我不比他们过的差。”
“是,是!您说得对着呢,有些当官的呀,家里穷着呢,比如说周谦公,他这官够大的了吧,可是天天吃青菜呢,你说他傻不傻,比您是差远了。”
“那可不!”
掌柜的也真大胆,这话都敢答应呢。
沐风明明是拿周谦公骚他呢,没想到他一点也听不出来。
这要是让皇无极知道了,你小子怕是要人头搬家。
“哎,对了,你来干什么?不会真是来买料子的吧?”
“不!不是,我哪买得起呀,您这的料子我见都没见过呢。”
“那是来开眼界的?呵呵,别看了,光看又买不起,心里多难受,是吧?”
“是,是,哎呀,孙掌柜,其实我还有点别的事要求您。”
“求我?呵呵,说说我听听!”
说着孙掌柜坐在椅子里翘起二郎腿来,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架势。
“我前些日子不是进了一批货嘛。”
“是啊,我看见了,卸货的时候弄得尘土飞扬的,把我门口的布都弄脏了,我还没找你呢。”
“我的错,我的错,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呵,我懒得和你们这种人计较。”
“您大度,我呀,本想多进点货赚上一笔,可没想到砸手里了,这债主都找上门了,可我货没卖出去,哪有钱给他们呀,所以,我想找您…”
“借钱?”
“嘿嘿,是这个意思,不过您放心啊孙掌柜,只要我有钱了,马上还给你!”
孙掌柜听了打量了沐风一眼,眼珠子转个不停。
一看就知道他心里憋着坏呢。
“借钱倒不是不可以,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哎呀,孟掌柜,你夫人长的可够标致的…”
沐风听了瞬间变了脸色。
别的他可以不计较,但是敢扯上无双,那不好意思,等死吧!
“你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