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床侧,廖晋尧看着躺在白色床褥上的女人,黑眸微微眯起,从口袋里拿起一根烟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
这才坐闲适的不急不缓的坐在一侧的椅子上。
顾歆怡攥着被角,眼睛红红的小声的唤道,“晋尧。”
看着男人黑不见底的瞳眸,看不出丝毫情绪的俊彦,其实她有些心慌和忐忑的。
淡漠的吐出两个字,“是谁?”
一下子她就明白,他问的是谁带她出海的,暗暗的咬咬牙,软声委屈,“我不认识,我今天本来想回房间早点休息,还没有进来就被他要挟,可能……是爱慕我的人?”
说完眼泪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
廖晋尧眯着眸子,淡然的看着她,似乎在揣测她话里的真实亦或是毫无情绪的看着她。
进出的摄像视频上,都没拍到男人的正面,不得不说这个男人很聪明,明显是刻意乔装过的。
如果只是像她说的是暗恋她的粉丝就,显然他不会蠢到相信,但是她在川城确实是没有认识的人,也没跟别人多联系。
或许是他想多了吧!
从床头柜上抽了两张面纸递了过去。
顾歆怡带着哭腔,愣愣的接过,“是你救我回来的吗?”
“是保安发现快艇少了一艘,又发现你不在了。”
又没有外出的记录,况且今天出现在这里的人都不是一般的小市民,自然是不敢懈怠,立刻就告诉了上级。
顾歆怡垂眸抽噎了几下,起身坐起,蜷缩着身子,“那人找到没?我……没……”
知道她问的是什么,廖晋尧淡声道,“没有。”
转瞬间眸色犀利,“你怀孕了?”
顾歆怡立刻抬眸,脸色白了白,可怜巴巴道,“我……”
“我的?”
短暂的沉寂,顾歆怡放在被子里两侧的手攥紧,怯生生的看了他一眼,“晋尧……我只是想……生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你放心我不会说出来的。”
男人脸色刹那阴鸷晦涩,冷声绝情的开口,“打掉。”
顾歆怡精致的脸上,瞬间难看至极,闪过一丝慌张,“不要,那是我们的孩子,你就连最后一点念想都不能留给我?”
她怎么也没想到,男人知道她怀孕说出来的竟然是让她打掉,这是她最后的一丝念想,如果真的打掉那么他们之间就真的再也不会有所交集。
看着男人眼底轻轻冷冷的一片,她慌乱不堪,索性咬唇开口,“打掉我这辈子就生不了孩子了。”
廖晋尧依然冷眼看着她,语气紧绷,“你说什么?”
唇角轻扯,她苦笑,“三年前的那次,医生说我子宫受损,怀孕就不容易,如果打掉就再也不会有孩子。”
当时她被强,她本来就是六神无主,下体受损,她哪里知道?只是持续一段时间一直痛,最后她才找了一个小诊所开了点药,吃了一段时间一直没什么改色。
最后不得已去了大医院检查,本来就是未婚,她如今还记得别人异样的眼神,当医生告诉她这一结果的时候,无疑是晴天霹雳。
男人整个身上都是暗色的阴霾气息,淡淡的睨了她一眼,“你好好休息。”
顾歆怡咬着唇看着男人消失在门后面的背影,吐了一口气,随即唇瓣扬起。
“再好也没人能够从海中央游回岸边。”
他整理了下衣服,见女人脸色难看至极,嗤笑,“我要是走了,你说你怎么跟你心上人解释?”
顾歆怡冷声道,“那是我的事情。”见男人视线停留在她胸前,她拧眉低头看了一眼,连带着最后一点绯色都荡然无存。
但是此刻她没有心思想这个,冷眼看着他,“你还不快点躲起来。”
维森揩了一下唇角,“记住我的五千万,三个月后我找你,别想躲着起来。”一个越身跳了下去,消失在海面。
顾歆怡看着消失人影平静的海面,咬咬牙,对着船壁就撞了过去……
乔冉站在船上,看着远处黑暗中一艇白色的轮廓,微微蹙了下眉,侧头看向身旁的男人,淡淡道,“前面。”
廖晋尧自然是看见了,迅速加快马达行驶了过去,余光睨了她一眼,不紧不慢的开口,“雯娜,给太太披件衣服。”
听到他的吩咐,立刻的一件大衣披在了乔冉的肩头。
夜里的海风比较冷咧,虽然穿了风衣,还是有些凉意渗透了进来,男人这么一说,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收拢衣领,对着雯娜淡淡的道了谢。
微凉的风将她密稠的发丝吹扬起,在这暗色里给人一种缥缈的感觉。
很快船就靠近了那艇船,船上没有光亮,一片黑沉。
廖晋尧迈开步子就要走过去,手臂被拉住。
微微侧头淡声问道,“怎么了?”
“小心点。”
男人点点头,走过去,一个跃身轻松的跳了过去。
片刻,就抱着衣衫褴褛的女人出现在视野里。
雯娜立刻帮忙接过。
女人薄薄的礼服已经破碎。
额头潺潺的鲜红从额头滑落到脸庞。
乔冉站在一侧,手攥着衣领,淡声问道,“她……没死吧?”
说完连自己都有些愣住。
廖晋尧微微蹙眉,俊彦上明显有些不悦,蹙了下眉,语气带着冷厉,“冉冉,别乱说。”淡淡的扫视了一圈,低声道,“衣服脱下来给她。”
男人说的极其的随口,乔冉掀唇淡笑,“那我呢?”
她这刚捂热就要脱下来?自然是不愿意的,看着男人脸色越来越沉,她心里一怵,瞬间鼻子有些酸酸的,伸手就要脱下。
站在一侧的雯娜,见气氛明显不对,在这黑沉的海面上更可以是有些诡异,小心开口,“我来脱。”
廖晋尧深邃的眸子看着站在那的女人,再次开口,语气软了些带着一抹解释,“她受伤了,这样回去你叫她以后怎么见人?”
乔冉浅浅的吸了一口气,将衣服脱了下来,拿在手里。
雯娜立刻接过,递了过去。
转身面向大海,微凉的风将发丝吹乱,顺带着她的一颗心也是纷乱繁杂。
其实不说她也是准备脱下来的,比较男人只穿着睡袍,雯秘书只穿了职业套装,只有她穿了两件。
可是真要是这个男人嘴里开口说出来,她就是有些莫名发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