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了身子,看向墓碑,深深地一眼,然后转身离去。
墓地清冷,夏雨微凉。
……
莫莉再次睁眼醒来,发现是熟悉的环境,忍不住微微一愣。
这不是她家吗?怎么会在这?
她起身下床,发现身上穿着家居服,显然是被人换过了。
她的脑袋嗡鸣了一下,连忙冲了出去,果不其然就看见亨特坐在沙发上,悠闲地喝着咖啡看着杂志,一副很惬意的样子。
“我的衣服是你换的?”她呆呆的问道。
亨特头也不抬:“怎么?又不是没换过。”
“你……你又看了?”莫莉眼睛瞪得大大的,看到他竟然很认真地点头了,瞬间崩溃。
以前确实换过,那是因为她还小,而且他是她的主治医生,本着医德至高无上的原则,看也就看了,但是……她都快十八岁了呀!成年了好不好,看与不看的问题,很严重的!
“家里不是有阿姨吗?你怎么又给我换衣服啊!”莫莉无奈的说道。
“你一向怕疼,阿姨不知轻重,肯定会弄疼你,我是怕伤到你。小丫头,现在一本正经的和我讨论这个问题了?你怎么不说说你在酒庄都干了什么?”亨特放下咖啡,面容肃穆的看着他。
对于莫莉来说,亨特是老师,也是兄长,所以每次板着脸说话的时候,她就特别害怕。
她缩了缩脑袋,哪里还敢计较脱衣服的事情,眼睛开始滴溜溜的转了起来,寻思着如何回答。
亨特那么严肃,一本正经不苟言笑,可是不好糊弄的角色。
他想了半天想不到所以然,亨特帮她开了口:“让我来告诉你,你都干了些什么!你拿自己的生命在开玩笑,知不知道!要不是我去的及时,你就要死了!”
翌日,夜安珏换上一身黑色的西装衬衫出了门,独自一人,来到了公墓。
所有的后事一切从简,没有告诉其余人。
杜鸿雪一早就被请了过来,看到孟依白的坟墓,久久无法相信。
孟依白离开前还给她留下了长长的书信,说她去了非洲当医生,可是……为什么半年的时间都不到,她却出现在这里,深深地埋在了地下?
那……那些不断往来的书信是怎么寄过来的?
还有照片?明信片?
她颤抖的眨着眼睛,眼泪就落了下来,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
天空下起了雨,她浑然未军,沉浸在悲伤之中。
她确实不喜欢这个姐姐,但是也慢慢改观。其实她知道姐姐也是个可怜人,并没有比她多幸运。她爱上的男人,她也得不到。
她的一生,甚至比自己还要辛苦。
已经不恨了……
现在看到她变成了这样,她还是很难过,毕竟身上流着一样的血,是一对双胞姐妹啊,现在突然失去了一个,她就再也没有亲人了,怎么能不难过呢?
就在这时,头顶上的雨停了。
她转过身躯,看到了为她撑伞的夜安珏。
“夜……夜总?”她有些诧异,没想到夜安珏会特地来一趟。
“节哀顺变。”夜安珏一双狭长的桃花眸,早已不见往日的戏谑,变得那样沉重、深邃的落在那墓碑之上。
那上面贴着九年前的照片,那个时候孟依白还是无忧无虑,一心一意爱着夜廷琛的,那个时候的笑容也十分灿烂。
“夜总,谢谢你为姐姐做的这一切,谢谢!”杜鸿雪对于他们之间的事情还是有些了解的,所以万分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