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廷琛闻言,面色苍白一片,瞳孔顿时失去了聚焦。
愣住,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转身他就像是暴怒的雄狮,猛地扼住他的脖子,怒道:“你是在和我开玩笑的对不对?你明明说她过得很好,会笑会闹,怎么可能死了?”
“这是她的病历单,她真的撑不下去了。但是ln还需要你,你总不能留下了烂摊子不处理,等着我来给你处理吧?”
他的话音落下,一记拳头就砸了过来,诺曼那么强大的硬汉,硬生生的被这一记铁拳砸的狼狈后退。
嘴里布满了血腥味,他吐了一口血水,然后擦死了嘴角,看着指腹上的鲜血,微微锁眉。
“我说的是事实,其实你也猜到了不是吗?何必自欺欺人?来人,送他去医院,再送他去墓地,然后你再问问你的母亲,看她有没有亲眼看着乐烟儿和婴儿火葬!”
他双手扣于腰间,浑身爆发出猎鹰一般的气势。
他的手下刚想请他上车,但是没想到夜廷琛就像是疯了一样的推开人,然后自己坐在了驾驶室,车子飞快离开。
他要自己去求证!
但……
一切的一切都和诺曼说的一样,乐烟儿死于他离开后的第五天,心脏停止跳动。而就在当天清晨,保温箱里的婴儿也紧接着去世,是副董一手操办了丧事。
他冲到了巴赫公墓,看到了两个墓碑,上面写着乐烟儿和宝宝的名字,是副董临时取的,叫夜安。
夜安,平平安安吗?
真讽刺。
他当初告诉乐烟儿,她们的女儿叫晚晚,时刻提醒他做错的那些事。
这个名字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
到如今,也永远只有两个人知道了。
“啊——”
山脚下,诺曼听到了这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呼声,然后无奈摇头。
“其实,我们这些命早已不是自己能掌控的人,哪有什么资格去获得真爱。夜廷琛,你能得到乐烟儿,已经很幸运了,偏偏……你想长久,这太难了。”
“唉。”
最后,他叹息一声。
这时,倚靠在墙边的诺曼缓缓睁眸,鹰隼冷寒的目光落在他们头上,问道:“你说什么?”
“长官……”狱警迟疑,最终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又一个消失过去了。
这一次狱警没有开口,诺曼已经站直了身体。
他保持了一个小时这样的姿势,即便他是军人,身体经受过高强度的训练,也觉得有些难受。
他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你们在这等我,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进来。他……我会亲自押出来。”
说完,他转身进去,发觉夜廷琛竟然还是保持那个姿势。
他虽然不忍心,但是法律终究是法律,不理会人情。而且……他已经拖延两个小时了。
“夜廷琛,我要带你走了,不要反抗,你也不想在乐烟儿病房里闹吧?你到现在还没好好地和她说话,我再给你十分钟的时间,让你和她好好道别。”
仿佛是雕塑一般的夜廷琛,这一刻终于有了一点点反应。
“原来……时间那么快,可我才觉得我看她不过几眼而已。没什么好道别的,她若死了,我会去陪她。她不会孤单,我永远都会在她的身边。”
他怜惜的伸出大手,指尖温热的将她额前的碎发弄好,然后摸了摸她的脑袋,手指插入发迹,温柔的抚摸着。
“这样就不痛了,我的宝宝最乖了。”
说完,他凑过去,在氧气罩上面轻轻的落下一吻。
如果,没有氧气罩,这一吻该落在她的唇瓣。
这一幕,很动容。
夜廷琛缓缓闭上眼睛,竟然流下了两行清泪。
“等我。”
他轻轻的说出这两个字,然后转身离去,他殊不知就在这离去的瞬间,乐烟儿的眼角缓缓地流下了眼泪。
他出了门,诺曼说道:“你的女儿就在前面的育婴室,要去看看吗?”
“没什么好看的,我只想要烟儿活着,要是知道有了孩子会让她变成这样,我当初就不该让她怀孕。”
他恢复清冷,虽然神情倦怠,但是一双凤眸已经变得深邃可怕。
诺曼闻言,无奈点头。
这时,他耳边响起了夜廷琛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