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计明咬了咬牙，一步迈出，由悬崖上落下。

铛！

一道清脆的声音过后，是计明的一生痛苦闷哼，“唔——”

他微微低头，看着脚下明晃晃的剑光，还有从脚掌上留下的鲜血。果然，在这种刀山上，即便自己脚上的是疾风履法器也没有丝毫用处。

从脚下刀尖上传出的刺痛感还在阵阵发出，令他全身上下不自主的颤栗，这种痛苦是他以往从未承受。他的全身上下抖如筛糠，仿佛再过一刻都是煎熬。

鬼使神差地，计明忽然问出一句。“叶青怜，当初木灵受灵魂啃啮的痛楚，和这刀山之苦相比，哪个更甚？”

叶青怜沉默许久，“或许，相差无几。”

计明闻言，心里莫名抽搐，又一次想起木灵在丧命前那几天，时时对自己露出的笑容。

“呃···啊！”他发出野兽一般的咆哮，似乎疼痛难忍，却忽然大步走出。

这些刀山的方位千奇百怪，无论计明的脚要落在哪里，总有刀尖会神出鬼没地出现在那里。

计明寸步难行，脚掌鲜血漓漓。

他的元婴之体经过朱厌经的锤炼和无数次天劫洗礼，已经比一般的法宝更为坚韧，但在这里的刀山面前不堪一击。

“等等！”

就在计明将要迈出第三步的时候，叶青怜似乎发现了什么。

计明压抑痛楚，声音沙哑，“什么？”

叶青怜道：“你低头看看。”

计明微微俯首，只见脚下的尖刀上，除去幽幽的青光外，还有一条条符文和下方连接，这些符文从高处俯瞰下去，正像一道人形。

计明顺着符文从脚下的尖刀上越到前方另一条尖刀上，只见那些模糊的符文又形成另一道人形，动作和他脚下尖刀上略有不同，但似乎连贯。

计明的眼睛微微亮起，“这似乎是，一套道法神通？”

叶青怜肯定了他的猜测，“我的灵识虽然无法将每一条刀上的符文看得清楚，但这一定是某种神通。”

而且，这种神通既然能够被刻在九幽之下的刀山上，必然惊世！

计明回头，看向身后，“只可惜方才两条刀上的符文未能看得清楚，以灵识又无法探测，罢了，退回去再走一次！”

叶青怜暗暗点头，这种非人间能有的极致痛苦，计明竟能够忍住，“日后，此子必然有大修为。以他现在的天赋和种种机缘，连我也无法预测他最终的路。或许，能够突破最后的那一层”

九千九百九十九座刀山。

从一而起，一路向前，忍受极痛，默学神通。

山中无甲子，修行无岁月，更何况是不见日月的九幽阴曹。

前后不知穿行多久，无数时日的痛苦，让计明险些崩溃。

现在，他看着近在脚下的刀山尽头，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终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