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早饭以后,再也没有进食,一整天都被追杀,刚刚又给了自己两剑。
烧火这件事,她可不敢做,万一引来敌人就不好了。只好勉强喝了些朗清剩下的糖水。
又担心他半夜发烧,索性在地上铺层毯子,半坐半躺地趴在床边,迷迷糊糊睡去。
月光温和地洒进屋里,丝毫不因人世浮沉而偏心。但若明月有请,大概也不忍将他们紧握在一起的手分开。
许是太累了,何九歌醒来时天已大亮。
立刻抬头去看,朗清挣扎着坐起,正望着她的胳膊发呆。
“我记得你昨天应该没受伤。”他的声音特别沙哑。
何九歌瞬间回神,赶紧把袖子放下来,却被他按住。
“为什么?”
为了给你找伤药,可用自己来试药真的太丢脸。她满面绯红,觉得万分羞耻。终于还是不甘心地辩驳:“我很聪明的,只试了两次就找对了。”
他轻轻拍了拍身边:“过来。”
一夜没动,右臂和两条腿都酸麻得不行,勉强挪过去坐好,尴尬得像尊石像。
“九歌,你若不喜欢我,等我死心,我就会离开。可你现在这样,是为什么?”
何九歌一惊,飞快地看他一眼,赶紧低下头,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不喜欢吗?从来到这里,朗清一直保护她,这次更是舍了命。而且他那么好看,那么聪明,那么细心……谁会不喜欢呢?可若说喜欢吧,又觉得……像个贼一样……
“唉——出了门往南走,顺着小路下山,山脚下有一艘小船。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朗清低垂着头,看起来脆弱又疏离。没来由的,她慌了。
“我不走。”她闷闷地回答。
朗清皱眉:“为什么不走?我伤成这样,护不住你了。大难临头各自飞,我不怪你。”
“那我更不能走!”她拒绝。
“留在这,死路一条。”
“我不管,我不走!”何九歌猛地站起来,一想到他昨天浑身是血,她就控制不住想哭,“我就是不走,就算你砍桌子,我也不走。”
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互不相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