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枭不太情愿,还是应下。
霜降轻轻推开门,熄掉烛火——这些日子,她已习惯了。见何九歌醒来,赶紧扶她:“小姐,您以前最不爱点灯,说晃眼睡不着。”
何九歌敷衍:“夜盲,半夜起床喝水总摔跤。”
见她不再提,何九歌才放心。这是她的习惯,从小就这样,晚上不开着灯就睡不着,还做噩梦。
“对了,小姐,刚刚黄前辈又来送早膳。”
何九歌嗯一声。黄大蛮偶尔会来,有时候早上,有时候晚上,送来的吃食也不一而同,蒸炒炖炸,荤素冷热,偶尔还有甜点。
一出门,正看到擦剑的朗清,笑着喊他一起吃。
以前,也硬拉着霜降一起吃过,结果那丫头居然上吐下泻的,非说是坏了规矩,说什么也不肯一起吃了。
何九歌沉浸在美食的快乐里,抬头看朗清。长得好看果然做什么都一样引人注目,怎么吃饭都这般儒雅,太禁欲了。
“魏祭酒今日亲自授课,你想去吗?”
自从那日碎了石桌,何九歌经常盯着他看。他练剑,她就送汗巾;他擦剑,她就端茶。前日更夸张,居然拎着他换下的长衫,说要拿去洗。他被缠磨得头疼,总有些懊恼,准是那一日吓坏她了。
此刻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朗清只好想办法转移她的注意力。
何九歌惊喜:“真的吗?那定要去看看。”
她平日总爱抱着书,果然,又被他猜中。
自从卢凌霜死在延学监,这里着实冷清了一阵子。此刻真相大白,何九歌和顾遥都洗清嫌疑,这里重新恢复授课。至于对外宣称的“真相”是怎样,何九歌不甚在意。反正能做皇帝能做丞相的,都是老狐狸,乔玉可没那么容易得手。
她偷偷瞧朗清,心里暗笑:让他总是吓唬她,未来老婆碰壁了吧。
朗清忽然把手放在剑上,念叨:“不知怎么,想练剑了。”
“不要!”何九歌赶紧按住他的手腕,赔笑,“这里可是延学监,君子动口不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