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没有别的办法,就指望你了。”
二公子很无奈的说:“算了,我不和你扯了,只要还有希望,我陪你耗着,不过,我老爸对我不感冒,这你也是知道的,他见了我眼睛都黑了,我怕是帮不上你的忙啊”。
华子建却是不这样认为,他上次看到李云中对自己说起二公子的那个情景的,老头对二公子的爱是埋藏的内心深处的。
华子建说:“啸岭,你不懂老人的心啊,你是他的亲儿子,有你在身边,我就有信心。”
“好,老弟,我舍命陪君子了,要怎么折腾,你说了算,嘿嘿,难得折腾一回老爸,反正帐算在你的头上。”
“好的,那你就陪我上一趟省政府吧,见见你老爹李省长。”
二公子也很够义气,虽然他从来都不喜欢见到老爹,但为了华子建,他也只能勉为其难了。
他们就坐上二公子的小车,一路到了省政府,在门口,二公子的车也被挡住了,二公子就想发飙,但华子建是来办事情的,可不希望节外生枝,慌忙自己下车登记,之后两人进入了省委大院。
在没有提前预约的情况下,想要见到李云中省长,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就算华子建现在已经是市长了,也必须要合乎规矩,不过,有李啸岭同行情况就不同了,李云中省长的秘书很熟悉啸岭,见他和华子建在一起,这个秘书也还是愣了一下,心中暗自揣揣,想不通怎么二公子会和华子建一起到来,不过他是不会多问一句话了,只是客气的引导着华子建和二公子进入了李省长的办公室。
李云中和自己的秘书一样,很诧异的睁大了眼睛看着儿子和华子建一起走了进来,他不是惊讶于儿子和华子建在一起,因为这两人的关系他早就知道,他惊讶的是儿子这么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这可是少有的事情,不,不能说少有吧,从自己当了省长到现在为至,李啸岭还从来没有踏进过自己的办公室,有时候,就算他到省政府来办事,也最多是到苏副省长的办公室去坐坐,根本都不会来自己这里。
不过很快的,李云中就明白了,呵呵,小子一定是让华子建硬拉过来的,看来啊,这华子建还真的很不简单呢?自己的儿子什么毛病自己太清楚了,等闲的人他根本就瞧不上眼,更不会稍加颜色。
李云中放下了手里的文件,少有的笑笑,对秘书说:“帮他们泡点茶吧。”
然后对着二公子说:“你可是贵客啊,今天什么风把你吹来了?难的,难的。”
二公子很拽的挺挺胸膛,说:“来随便转转,看一下。”
华子建和李云中,包括那个正在倒水的秘书都一起笑了,这二公子的口气真的很牛,就像是中央首长一样。
李云中忍住笑说:“那你就随便的看看吧,我和华市长聊聊。”
李云中当然知道今天肯定是华子建有事情要找自己办了,他本来就是个工作狂,今天和儿子这样开玩笑也是少有的一次,但说了两句之后,他的注意力还是很快就转到了工作上。
华子建更不敢在这个地方调笑,就认认真真的给李云中把新屏市烟厂的事情做了回报,最后请求李云中,能不能给新平时的额烟厂留条活路。
李云中在听完了华子建的汇报后,沉吟了好一会,才说:“子建同志啊,你的要求我知道,不过,全省烟厂的计划指标已经确定了,要变动,很难啊,再说了,这次的指标,是有补偿的,新屏市烟厂可以得到一定的补助,由其他得到指标的烟厂拿出钱来,每年都有,财政吃亏是吃了一点,会有一些职工的问题,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明白你的心情,今后,在其他方面,多想想办法。”
华子建就忙着解释说:“李省长,你也知道的,新屏市工业底子本来就很薄弱,这样大的一个烟厂关闭了,几千职工马上就面临下岗,新屏市一时也很难给他们找到合适的地方安排,这不仅给政府增加来极大的压力,也让很多职工的温饱都存在问题了。”
李云中还是微微的摇摇头说:“但你要理解,这是政策上的问题,换做别的厂,也会出现一样的状况的。”
可是今天,华子建却实实在在的看到了一个小女人的模样,他用力的搂着她,吻着她,吻她的眼睛,吻她的泪珠,吻她的脸颊……
秋紫云一动不动的任凭华子建的吻落下,她慢慢的停住了哭啼,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啼,可是这些年来,她总是在想,自己要是能在一个男人的怀里好好的痛哭一场那该多好啊。
而这个男人秋紫云没有特定的去想是哪一个人,不过就算她不想,她自己还是知道的,那个男人就是华子建。
华子建抱起了秋紫云,抱她坐在了沙发上,让她躺在自己的怀来,他们一句话都没有说,一直那样拥抱着,后来秋紫云在华子建的怀里睡着了,她像个倦得累了的天使,睡得异常安详,好无辜的模样,鼻翼煽若蜂翅,均匀的呼吸带动身体微微起伏,两排长长的睫毛盖在下睑,卷起的发梢飞花烂漫,一丝志得意满衔在唇角。
华子建在昏暗的灯光中看着她,看她睡觉,看她呼吸,看她皱眉,看她的脸,眼睛,嘴,耳朵,鼻子,脖子,还有每缕头发卷起的姿势和秋紫云摇头时垂落的轨迹。华子建看得仔细,每一处每一寸每一丝每一毫,甚至很耐心地数着她的睫毛。
华子建痴痴地看着秋紫云,无声中两行泪溢,他知道秋紫云的苦,一个女人在险恶的官场全力拼搏,却没有一个自己的避风港,所有的痛苦和烦恼都要一个人去承受,去消化,连一个能耐心,认真听她述说的人都没有。
华子建觉的自己比起秋紫云来太过幸福了,真的很幸福,很幸福……
薄暮时分,秋紫云扭动了一下身体,嘴里碎碎不清,“老公在哪呢?抱抱。”
华子建揽紧秋紫云,她焕然惊醒,松松庸懒的睡眼问:“你干嘛呢?”
“看你。”
“好看吗?”她倦倦的问:“看那么久了,还看不厌?”
“看不厌,永远都看不厌。”华子建轻声的说。
这夜,他们相吻以沫,整晚,他们相拥缱绻。
夜深了,秋紫云问了个两性间的终极论题:“你爱我吗?”
华子建说:“爱啊,”
秋紫云婉问:“多久?”
华子建想了一下,说:“很久很久。”
秋紫云问:“那是多久?”
华子建掰着指头说:“生,生,世,世,至少是四辈子。恩,起步价,四辈子起,绝不打折。”
秋紫云的睫毛忽地颤了颤,就流下泪了,泪珠顺着眼角滴滴滑落下来,哭道,“子建,我好爱你的,知道吗。”
华子建努力调整说话的节奏:“知道!”而后把她抱得更紧,华子建想就这样抱着她,直到永远,那该多好啊……
夜更深了,恍惚中,秋紫云笑了起来,华子建不解的看着他,问:“你在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