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5章:摆开阵势

官路局中局 雪狼 3878 字 11个月前

王稼祥就拿出了手机,想了想,说:“我通知不好吧?”

“没人让你通知啊,就是问一下。”说完,华子建就眨了一下眼。

王稼祥就明白了,拨通了电话,说:“我王稼祥啊,你小魏吧,书记方便接电话吗?”

小魏知道王稼祥和冀良青关系特殊,就说:“稍等一下,我给你转进去。”

王稼祥就等了那么十几秒的时间,电话中传来了冀良青的声音:“稼祥,什么事情啊。”

王稼祥说:“我和华市长正在陪同省上和北京的客人,下午返回市区要一起吃饭,你能出面吗?”

那面就停顿了一下,冀良青问:“什么客人,我怎么不知道?谁负责接待的。”

王稼祥就一五一十的把情况说了,最后说:“书记,你一会要来了可别说是我给你说的啊,我到不怕什么,问题是我坐的华市长的车,这万一庄市长迁怒到华市长头上,那就不好了。”

冀良青冷冷的“哼”了一声,一下就压断了电话。

王稼祥转头看看华子建,做了个鬼脸说:“书记一生气,后果很严重。”

华子建装着没有听见,就把眼光投到了窗外,看着路旁苍翠的群山重重叠叠,宛如海上起伏的波涛,汹涌澎湃,雄伟壮丽,华子建想,山虽无言,然非无声。那飞流直下的瀑布,是它地裂般的怒吼;那潺潺而流的小溪,是它优美的琴声倾诉;那汩汩而涌的泉水,是它靓丽的歌喉展示;那怒吼的松涛,是山对肆虐狂风之抗议;那清脆的滴嗒,是山对流逝岁月之记录。

而自己,也将要像这大自然一样,抗拒着四面八方的压力,迎接着每一个朝阳。

今天招待省里和北京客人晚饭是安排在新屏市很有档次的地方,金峰大酒店里面,这地方很有情调,席面设在竹林深处的一个凉亭里,秋风中,这里一点都没有汗出,当然,这与身后站着一个妙龄女郎不住地给你扇风分不开,顺便说一下,这里是不用电风扇的,所有的清凉都是由小姑娘手里的扇子来提供的,说是纯自然。菜色很美,酒就更加对庄峰的味,是那种带着一种淡淡的清香的用好多种名贵中药泡出来的酒。

这还不说,围着桌子边上转的这些个姑娘,一个个都长得面罗罗的粉嫩嫩的甚是勾人,她们穿的衣服就很少,上身是紧身小褂,莲藕般白嫩的胳膊露到了肩头;胸部鼓着有如小山包,只要她们一举手,于是从她们腋下的衣服口子里就会很诱人地露出一些让人砰然心动的景色来。

下身是超短裙。那裙子短到刚好将铜锣一般的屁股遮着,于是,玉柱般光鲜可人的大腿就很耀眼地在跟前晃着。如果说桌上的菜味道很好的话,那这些姑娘就真可谓是秀色可餐了。

据说,金峰大酒店的老板招女服务员条件很苛刻,一要看脸模子上不上彩,二要看身架子有没有形,三要听声音甜不甜糯,这是最基本的三样,但即使是这三样都达到了标准也不一定录用,还有一个更为厉害的关要过,那就是要整个的脱光了衣服,让老板娘对应聘者的肤色进行品评,一般来说是要皮肤白的,如果皮肤不白但很细嫩也可以考虑。

此外,还要奶奶比较挺的,要小腹下的那一段情很有特色的等等,这些过关了方才被录用。

当然,这里的小姐工资那也是很高的,基本工资就是两千多,外带抽成,客人给的小费不算,一个月下来那也有五六千甚至更多!

宴会开始了,佳肴珍馐、鲍参翅肚满桌,众宾客觥筹交错、推杯过盏,此刻,酒宴已经有一些热闹的景象了,有几个家伙趁着酒兴时不时地与小姐们来上那么一下,挨挨擦擦地在人家的手上腿上甚或屁股上来上一下。

庄峰心里发酸,笑着说:“你发什么呆呀,领导们不远千里,主要是来向你们问一些情况的”。

等他们这过门拉完,李处长便摆开阵势,有板有眼地询问和调查起来。

他拽了拽眼镜,首先问道:“你家有几口人”?

村长慌忙应道:“五个”。

“年收入多少”?李处长接着追问。

村长一时弄不懂这个现代名词的意思,求援似的望了庄峰。

庄峰笑了,便说:“就是问你一年能够搞到多少钱的意思”。

村长松了一口气,掰着指头默算了一下,回着说:“怎么得都有个两千左右吧”。

“收入渠道都有那些”?李处长调研的程序十分严密,继续发问。

这些纯粹现代学术意义上的新名词,更加把村长搞的一头雾水,他哪里能弄得懂?心说看来非要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才能当上大官的呢!他也只有可怜地又朝庄峰看了看。

庄峰耐心地在旁边解围,说:“就是问你,都是通过什么办法搞到的钱”!

这下村长释然了,忙回答说:“卖点山货,时不时的也卖点自家养的鸡什么的,哦,对了,如果去年的话,算上我那小孩上广东打工寄回来的一千,我们能搞到两千五的样子,这孩子也忒花销大,别人家都能寄个两三千,他却说那边生活费高,自己又贪玩,说经常去上什么网,我就奇了怪了,我们这些地方也没有什么水,可以撒网打鱼,他却怎么学会了练网的呢”?

说得大伙一下嘲笑起来。而华子建听到这里,心里的凄楚和酸痛却无法言表:就村长这点东拼西凑的钱,还不够自己搞一次公款吃喝的呢,同样是命同样是人,而造化却要弄出这么巨大的悬殊和区别来!

毕竟北京的同志更涵养一些,李处长用眼色止住了大家善意的戏谑,接着按照调研程序问:“这些钱能否够全家一年的支配”?

村长愈发整不清楚了,只得又无奈而羞愧地又朝自己的兄弟庄峰看了那么一看。

当着北京的学者型官员,贵为市长的庄峰又哪里敢发作什么,语气平缓地说:“就是问你,这些钱够不够一年用的”!

村长如释重任,赶忙回答说:“也够,也不够”。

处长奇怪得很,问到:“这是什么原因”。

村长听了他这样自己也能听懂的人话,情绪就稍微放开了一些,拿出摆龙门阵的姿势说:“农村人么,命贱,只是怕个病,如果没有病啊什么的,一年就买点油盐酱醋,再置一些衣服,也就够了”。

处长想起国家这几年声势浩大地推开的农村合作医疗,就说:“国家不是有个农村合作医疗制度,规定人人都可以报销部分医药费的吗,怎么还会愁呢”?

“小病当然可以对付,但是如果换了大病,我们就没有办法了。毕竟国家只给报销一小部分,大头还是我们出啊”!村长回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