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丽眼神一亮,接过秋桐手里的方案,扫了一眼,说:“哎哟,秋总这刚过完年就有大动作啊,好厉害……咦……这题目前些日子我偶然看到曹腾也在弄,是不是就是这个啊?”
秋桐说:“是我安排的,综合业务部两个人,曹腾和易克两人都各自弄了一个。”
“哦……”曹丽抢过话头:“易克也会弄方案啊,看不出,既能卖报纸又能做方案,还文武全才呢。”
我站在那里没有说话,秋桐也笑笑,没说话。
这时我琢磨曹丽之所以突然出现在这里,一定是等急了,好几天等不到秋桐亲自去送方案,来查看虚实的。
“哎——那我赶紧回去看这方案,看完抓紧报给孙总,本来还想和你唠嗑的,改天吧。”说完,曹丽拿着方案走了。
曹丽走了之后,我看看秋桐,秋桐看看我。
我这时心还提着,问秋桐:“明天真的发报?”
“按既定方针办!”秋桐的话里没有任何犹豫,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很果断!
我知道,赵大健和曹腾已经开完了会,今天下午就会回到星海,明天就会来公司上班。
明天,我不知道公司内外会发生几级地震,这地震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下班的时候,我晚走一会儿,透过办公室的窗户看着院子里下班的人们。
夜色渐渐黑了下了,一会儿,我看到曹丽从办公室走了出来,提着一个女式包。
我急忙下楼。
曹丽出了发行公司大门,径直沿着人行道往右走去,我尾随曹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走了一会儿,曹丽拐进了一家复印社。
我站在墙角处停下,点燃一颗烟,盯着复印社门口。
一会儿,一辆黑色的轿车开过来在复印社门口停下,车前面挡风玻璃处放置着一个“星海都市报新闻采访”字样的牌子,车上下来一个人,走进了复印社。
我知道,这年头,只要是报社的车子,不管是新闻部的编辑部的还是发行、广告部的,都喜欢挂新闻采访的牌子招摇过市,似乎有了这个牌子,身份就提升了几个档次。行内人士知道这是假的,业外人士却不知道,还以为只要挂这种牌子的车子里面坐的都是记者,其实,都是不会晃笔杆子的混子。
少顷,我看到曹丽和那个人一起走了出来,直接上了车子,疾驶而去。
果然,曹丽没有停止做家贼的步伐,继续在家贼的道路上披荆斩棘,勇往直前。
果然,这一切都在秋桐的预料之中。
晚上,我在宿舍里吃过饭,打开笔记本电脑上网,边看新闻边琢磨着秋桐和曹丽,还有明天未知的事情……
秋桐这时看着苏定国说:“苏总,给统计室报份数吧,同时和分拣室、发行车队那边衔接好,还有,按照易克的布置,那些流动售报员都是就近到附近的发行站去领零售的报纸,你再给各个发行站长打个招呼。”
苏定国点了点头,突然又有些难色:“秋总,各发行站属于赵总分管,我直接打招呼,这不大好吧,似乎有越权之嫌。”
秋桐笑了下:“这有什么不好的?赵总出差了,你代劳,我安排的,你觉得有什么不妥吗?这不是越权,这是份内的,必须的。”
苏定国点点头:“那好,有秋总这句话,我就不担心了!”
说完,苏定国拿过我手里的明细单,直接去了统计室。
秋桐办公室里这时只剩下我和她。
秋桐这时看着我,说:“易克,你几天辛苦了!”
“不辛苦!”
“说不辛苦是假的!这几天你明显瘦了,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你这几天付出的艰辛和劳动,”秋桐感动地看着我:“全面落实这个方案,我给你6天时间,确实是难为你了,但是,没有办法,我只能逼你……其实,这几天,我一直提心吊胆。”
我明白秋桐为什么会提心吊胆,她还是对我的能力了解不深,怕我完不成任务,这当然有情可原。
我笑笑:“我是用了吃奶的力气,拼了全力来做的,希望不会出现什么纰漏!”
“有些事情只靠出死力是不行的,落实一个方案,紧紧靠气力是达不到的,还得要有灵活机智的头脑和清晰条理的思路,我让你在这6天里完成这个任务,我自己也是赌了一把,我就赌你能行,我就冒险一次,结果证明,你能行,我赌赢了,我冒险成功了。”秋桐笑起来:“易克,这次,从理论到实践,我算是全面检验了你一次,我对你的又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什么全新的认识?”我心里喜滋滋地说。
“你是一个高明的战术家,你身上蕴藏着巨大的等待挖掘的潜能,这种潜能也许你自己一直没有全面或者彻底地意识到,但是,一旦有了机会,一旦有了合适的土壤和环境,就会爆发出来,”秋桐说:“初战告捷,初露锋芒,我想,我应该祝贺你!”
“呵呵……谢谢秋总,这都是你领导指导的好,没有你的精明策划和领导,我的战术再高明,恐怕这次也得泡汤!”我说。
“哈哈,易克,你还挺会恭维人啊,什么时候学会这个了。”秋桐又笑起来,笑毕,看着我说:“你看懂看透我这次所有安排的用意了?”
“嗯……刚明白过来一点点!”我点点头。
“是刚明白过来一点点呢还是早就看透了我的全部用意?”秋桐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是前者!”我的眼神里发出诚实的光芒。
“呵呵,易克,我发现你这个人啊,有时候很诚实,有时候呢,又很狡猾,狡猾狡猾滴。”秋桐抿嘴笑着:“你说的话呢,有时候我不愿意相信,却又不得不信!”
我挠挠头皮:“不明白秋总这话的意思!”
“不明白那你就慢慢琢磨吧!”秋桐站起来,拿着手里的方案:“哎——我得去给曹大主任送呈方案了……是时候了!”
秋桐的动作似乎示意我也该离去了。
“秋总——”我坐在那里没有动,看着秋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