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自《汉书·董仲舒传》,孝景时为博士;下帷讲诵…盖三年不窥园;其精如此。意思同专心致志相近。”
“好极!”
鹿书言拍手喜道,他兴致勃勃的还准备继续考校,不过他自己心里也知道,鹿兰庭和鹿阮都没有说大话,有学识就是有学识,鹿阮是不畏惧任何考校的。所以接下来的说是考校,实际上是鹿书言的爱才之心冒出来,对鹿阮表达自己的爱重之意而已。鹿书言伸手朝鹿阮招了招,想让她到跟前来再说几个释义,不过李氏和宋氏早就看出了端倪,底气一足,立刻就不干了。
“好啦,这考校本就是聊天时的一时兴起,怎么还认真起来了?难不成老爷想担负起教导之责?让阮儿以后跟着你读书?”
……其实也可以,鹿书言认真的想了想,正准备开口答应,李氏便及时开口:“胡闹什么?这几日在宅子里说一说便也罢了,可不兴出门胡说的。我们忍着不舍将鹿府分成城东和城西是为了什么?你可都忘了?不若母亲我带着你去你父亲床前回忆回忆?”
这番话一出口,屋里立马就安静了下来。鹿书言低下头,鹿兰庭和鹿夫人也相视一眼默不作声,宋氏拿手绢掩了掩口鼻,像是在思考说什么才能打破这僵局。鹿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左瞧右看,只觉得身前环着自己的手臂勒的她很紧,让她恍惚有种下一秒就透不过气的感觉。不等鹿阮出声提醒李氏放松,李氏环住她的胳膊一收,改为虚虚的揽住她的肩。李氏改变姿势的同时,她的声音也从鹿阮头顶传了下来:“行了,本来阮儿她们一家子过来是顶顶高兴的事,便不再说些与高兴二字不沾边儿的事了。”
“儿子知道了,”鹿书言朝李氏低头一礼:“是儿子不对,刚刚是开玩笑呢,实在是阮儿讨人喜欢。”
“就是,”鹿兰庭笑着朝鹿阮看过去,语气轻松:“都怪我们家这丫头太让人喜欢了,引得父亲和祖母都争风吃醋了。”
“呸,”李氏笑着嗔道:“本是夸你姑娘的话,怎么听着倒像是夸起了你?”
“夸阮儿自然便是夸我,”鹿兰庭笑意不变,回答的自然坦荡:“不如听听阮儿想说什么吧?不是说一开始,阮儿想讲些趣事么?”
是了,这么一提醒,李氏和宋氏也都想起来了这件事,李氏低头看着鹿阮,神情温和:“阮儿想说什么来着?”
鹿阮看了四周一圈,很好,除了卧病在床的曾祖父,所有能做决定的人都在这里了。鹿阮看了鹿兰庭一眼,得到了他肯定的回视,语气坚定道:“阮儿听曾祖母和祖母说起赏花宴,咱们既然是替皇后娘娘办这个宴请,势必不能出现意外和差错。阮儿是相信曾祖母和祖母的能力的,不过这赏花宴委实有些重要,代表皇家对咱们家的信任,且阮儿曾看过父亲书架上的书,在书上看到过几个小例子。”
“哦?”李氏和宋氏对鹿阮的话没有丝毫怀疑,异口同声道:“什么例子?”
“第一个例子,是一个四口之家的事,说是那家的男主人是山里的采药人,女主人在家里精心照料两个孩子,并织布用来维持生计。有一天,男主人回到家,发现女主人新制作了一道菜,是香椿炒蛋,这个香椿他们家从来没有吃过,因为家里没有香椿树,市集上卖的香椿又太贵,这一把用来炒蛋的香椿是她卖了布,又帮丈夫卖了草药,用多出来的钱买的,虽然数量并不算多,但一家四口吃一顿还是绰绰有余的。”
“然后呢?”
“可惜,恰恰是这把香椿吃坏了事,他们的两个孩子,一个男孩儿一个女孩儿,男孩儿在吃完香椿炒蛋以后,便呼吸急促,身上起红疹子,额头发烫,不等送到大夫那里就昏死过去。”
“哎呀!”李氏和宋氏因为年纪大了,有些听不得这些事:“那之后呢?之后那男孩子救回来了吗?可是中了毒?”
“救回来了,幸好吃进肚子里的量少,才侥幸捡回一条命。”鹿阮安抚李氏,又认真回答道:“这不是中毒,若是中毒,男孩儿和女孩儿同吃同住,男孩儿有事,女孩儿怎么会没事呢?这是过…这是男孩儿跟某种食物相克。”
“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