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那两个人简单的修改了一下面容,那两个人就出门了。”
“出了门做什么你可知道?”
虽然蔡靖康觉得胡老九十有八九是不知道的,但还是不自觉的问了出来。果然,胡老九听了这话摇摇头:“不知道,小的心里觉得一阵阵后怕,只顾着喝酒了,后半夜小的睡了过去,什么都不知道,第二天清早还是酒楼的人给喊醒的。”
胡老九能说出来这些,怕是已经是他知道的全部内容了,不过还有个问题…蔡靖康手里拿到了鹿阮的纸条,他还没拆开,想着先问出来最后一个困扰他的问题:“这事情发生了好几天了吧,怎的你如今才愿意把这些话说出来?”
“……大人,”胡老九又是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他的声音带着无可奈何的哀求:“不是小的不愿意说啊,实在是小的既不知道他们二人姓名,又不知道他们请小的帮了忙以后做了什么事,而且那两个人特意嘱咐了小的,让小的有人找的时候才能全盘托出,没有人找就不能主动去说。小的害怕啊,这要求太奇怪了,他们又是随随便便就能拿出大笔银子的主儿,小的不敢不听他们的话……”
这个程子辰!这个许节!蔡靖康对这两个胆敢蔑视律法的混账玩意儿恨的牙痒痒。他觉得现下是时候把程子辰和许节两个人带来公堂了,又记起手里鹿阮给的纸条,忍不住打开想看看她写了什么。
“凶手是时候抓捕归案。”
两个人想到一起去了!蔡靖康当即下令,派了两队府兵分别抓捕程子辰和许节。蔡靖康让人把胡老九带下去,他自己绕进屏风后,赞许的对鹿阮道:“果真如你所料,凶手并不在意自己会不会被抓,他们只在意有没有杀掉崔有时,其他的对他们来说都无所谓。”
鹿阮点头,确实是这样。为了能让京兆府第一时间发现崔有时被杀,他们不惜利用徐洋晕厥,引来夜间巡察的高允,再然后,也没有把会泄露关键信息的胡老九给杀人灭口,反而给他下了一个奇奇怪怪不问不说的命令。
蔡靖康和鹿阮两个人还你一言我一语的谈着,屏风陡然被人给敲响了,鹿阮探头一看,是楚萧。
“怎么了?”
“小姐,程子辰和许节分别在来的路上了,大概半柱香的功夫,就能进了门。”
怎么这么快?!鹿阮不禁转头朝蔡靖康看去,在蔡靖康脸上看到了和她如出一辙的惊讶。哦,明白了,鹿阮心想,程子辰和许节来的那么快,蔡靖康也没有预料到,想来不是府兵们的脚程快,多半是那两个人神机妙算,提前为来京兆府做好了准备。把凶手给当成这般无所畏惧的模样儿,也是天底下少有的了。鹿阮忍不住从心里生出些许的期待和兴趣,她想知道一直在案件里做主导的两个杀人犯,长了个什么模样,又是个如何的心性。
正想着,蔡靖康跟她说了句什么她也没听清,直到屏风后又只剩她和青乌,青乌才轻声复述了一遍刚才蔡靖康说的内容,是跟她说一声,先回堂上坐着去了。鹿阮点点头,那边程子辰和许节都快要过来了,他堂堂京兆府尹还躲在屏风后面,也实在不是个样子。且那两个人很有些小聪明,被发现审案的躲在屏风后还没什么,要是猜到屏风后还藏了人,可就不太好说了。
蔡靖康在外面坐定没多久,只见从外面一前一后走来两个打扮不同的年轻人。一个稍长一点,穿着靛蓝色长棉袍,腰间系镶嵌玉石的带子。他蓄着皇城里并不怎么时兴的美须,长相周正,只独独那双眼生的很是锐利清亮,让人忍不住将注意力全投向他那双眼睛。另一个就显得年少一些,穿了一身月白色吉祥纹的长袍,虽同样塞棉,许是体形实在过瘦,并不显臃肿,没有正儿八经的系腰带,只一条宽宽的锦带束着,自成风流。他没有蓄美须,面容白净,样貌端正,缓步走来时,周身似乎环绕正气。
两个人走上堂来,穿靛蓝色长袍蓄美须的只躬身行礼,月白色瘦弱年轻人跪下行礼,蔡靖康这便知道了,躬身行礼不下跪的人是有官身的许节,下跪也不卑不亢的人是程子辰。
“你二人可知,本官传你二人前来有何事?”
“下官知道。”先开口说话的人是许节,他面带微笑,不过笑意却不达眼底:“下官与程子辰一起密谋策划了杀害崔有时一事,蔡大人想必已经查到了胡老九,所以才传唤我们二人来京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