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天天摆出一副女侠的姿势,攥紧拳头说:在这里安营扎寨,明天停雨再战!
我故意逗她说:安营扎寨没问题,但是有一个条件,住宿费你出,我没闲钱往里填,穷!
姜天天抨击我道:好你个烤地瓜!越有钱越抠门儿!你放心,这点儿钱本姑娘还是有的,本姑娘决定了,雨一天不停,就在这里耗一天,两天不停耗两天!不登上泰山,我誓不罢休!
我冲她竖起大拇指:有志气!那你自己在这儿耗吧,我得先回家趋命去了。
姜天天道:你得留下来!
我反问:凭什么?凭什么你犯傻我也得为你陪葬?
姜天天道:就当是本姑娘把你租下来了,管吃管住,登完泰山,我们就正式解除租用合同。ok?
我摇头道:不ok。
这时候老天开始了正式的哭泣,刚才只是先兆性地流了一两滴眼泪博得了一下同情,这会儿工夫,雨点子开始变得密集起来,正所谓千条线万条线,掉在地上看得见。
我和姜天天回到车上,就接下来的作战方案进行了探讨。姜天天坚持要留下来与老天打持久战,直到登上泰山最顶峰;我则坚持要打道回府从长计议,毕竟我李正不太喜欢在外面留宿。
由于意见不统一,我和姜天天在车上僵持了良久。直到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浇透了我的耐性。
姜天天对我软硬兼施,看坚持己见无法博得我的支持,于是拉着我的手摇晃了起来:李正你就发扬一下风格吧,我大老远地从北京赶来登泰山不容易,我是客人,你就好一下客,满足一下我这个心愿吧,好不好。只要你同意,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见姜天天如此可怜的神色,我倒真有些心软了。但还是得瑟地追问了一句:真的干什么都可以?
姜天天点了点头: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我逗她说:给我们李家当媳妇儿!
姜天天轻皱眉头低下头,嘴上却还要强挤出几分笑意来:这个嘛,容当后议。
我强忍住笑,摆出一副坚定的样子:那免谈!
姜天天委屈地噘着嘴巴思量片刻,突然间眼睛一亮,冲我发出阵阵电波:客串一下可以!友情客串!
我一拍方向盘:也行!
姜天天兴奋地握住我的手,对我千恩万谢。
我心想这丫头太难对付了,她认准一件事,那绝对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但既然她是客,又是姜常务的女儿,我自然不能太怠慢,于是只能勉为其难,决定留下来陪她等雨停,登山看日出。
我还没意识到,这一等,会等来怎样的结果。
我心想这姜天天真是个人才,只不过是突然变了天,往她头上砸了一个大雨点子,她竟然给当成了鸟粪!
但我没急着告诉她真相,而是将计就计地轻轻地撩拨了一下她的头发,扑散出一阵清香。我故意逗她说:哎呦坏了!这一泡屎那叫一个慷慨,估计天上那鸟儿,把一个月的排泄物全排泄出来了。
姜天天皱紧了眉头:不会这么残酷吧,刚洗的头。那怎么办呀!
我从口袋里慷慨地掏出一把水果刀:有一个简单有效的办法,就是把你那绺被鸟拉了屎的头发割掉!
姜天天埋怨道:去你的,尽出馊主意。那我干脆去理发店剃个光头算了,不更省事。
我连连点头:我看行。
姜天天朝着我的胸膛一阵拍打:你个大坏蛋!赶快想办法,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洗头房,进去洗个头。
我当即一怔,笑说:听说过男的进洗头房,没听说过女的进。洗头房不接女客。
姜天天哭笑不得地望着我:你这思想怎么这样啊!我说的是正规的洗头房!看来烤地瓜,那种地方你没少进哩,不然的话,怎么会了解的这么清楚?
我笑说:我纯洁的很。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再说了,洗头房能有什么好货色,全是-----
姜天天打断我的话,讥讽道:看吧看吧,三句话不离本行。那你告诉我,你不去洗头房,那你都是去哪些地方?
我一抚头发,浩然正气地道:我啊,我是传说中的少女杀手,凡是见过我的女孩儿,都巴不得倒贴钱以身相许。我还用得着去那种不三不四地的地方找乐子?实话告诉你姜天天,倒追我的女孩,加起来都有一个排了!
姜天天借鉴了一句我曾说过的话:本姑娘终于找到‘臭美’一词的发源地了!就你这样的,这辈子能娶到媳妇都不错了!
我笑道:等着瞧吧,我李正的媳妇儿,肯定比你更漂亮!
本以为这句话会间接地打击到姜天天的自尊心,谁想她却欣欣向荣地笑了,摆出一副很自恋的样子,说道: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你的意思是想表达,我长的挺漂亮?
我心想人若自恋到这种程度,实在是一种境界。却也感触良多地点了点头:你是漂亮她姥姥,老漂亮了!简直就是天使,天上掉下来的……
我指了指她头上被误认为是鸟屎的地方,笑的有点儿肚子疼。
姜天天怒不可遏地望着我,像是要发作。我赶快自圆其说地道:就像天上掉下来的林妹妹。不过你比林妹妹多了几分姿色,多了几分高贵。任何人见了你,都会惊为天人!都会情不自禁地在心里唱,天上掉下来个姜妹妹哟姜天天笑骂说:贫贫贫!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除掉我头上的这位天使(屎)。脏死啦。
我望着她俏美的脸蛋,不知为什么,已经被淡化了两年的坏心思,竟然再次油然而生。我这才意识到,人的本质是很难改变的。能改变的仅仅是表象。
我道:看来我只有牺牲自己了!有个好办法,试不试?
姜天天问:什么办法?
我表现出了英雄就义般的慷慨:我用嘴帮你吃掉这枚天使!大不了我漱漱口就ok了!
姜天天惊愕地望着我:这么高尚,这么舍己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