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杰军看了他一眼,也不表态,反而大声问道:“还有练不了的吗?报个名!”
“报告教官,我的腿伤的也不轻,恐怕——”
“报告教官,我的胳膊好像都脱臼了,不能动弹呢!”
“报告教官,我……”
陆续有几个人打了报告。
严杰军不怀好意地笑了笑,道:“行,没问题。我告诉你们怎么练。脑袋疼的,练四肢,上肢受伤的,练下肢,下肢受伤的练上肢,特种部队训练的方式多着呢,总有一款适合你!”
伤员们彻底无语了,摊上这么个教官,他们又能怎么样?
邵锡在心里想:这么损的主意,亏他能想的出来!学兵队啊学兵队,怪不得特卫团的战士听到你的名声就汗颜,原来,你真的并非浪得虚名啊!
看到伤员们那怪异的表情,邵锡突发奇想,如果,他们的父母,看到自己的儿子,在受伤的情况下,还要进行残酷的训练,他们会不会流下伤心的泪滴呢?
教导队的战友们摘下面具,一个上尉冲学兵队喊道:“学兵队的兄弟们,刚才多有得罪,突然袭击,多多见谅!”黑队长笑道:“孙队长说到哪里去了,很感谢你们配合学兵队完成这次演习,谢谢你们了,让我们看清了自己的薄弱环节!”
“欢送教导队的战友们!”严杰军带头鼓掌道。
教导队的战友们整齐地带队离开了树林,而邵锡却异常纳闷儿,刚才,他们是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呢?让大家一点儿感应都没有。这现象有些不太正常。邵锡用余光找瞄了一下周围的地形地物,似乎并没有他们进行潜伏的有利条件,况且是几百人的队伍,要想有足够的藏身之处,实在是比较困难。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不可思议,那么让人匪夷所思,他们象是天兵天将一样,突然杀了出来,难道,这附近还有不被发现的藏匿之处?
“严教官,安排这些受伤的学兵进行特殊训练,其他人课目不变,倒功训练,不过关的,一率不准收操!”黑队长背着手下达命令。
邵锡觉得彻底叹服了,受伤的同志,竟然也逃不过噩运,安排进行什么特殊训练!他们已经受伤了,何苦还要苦苦地折磨他们?再说了,学兵队这是在拉练,拉练的时候进行这些训练,实在是有些不合情理。
埋怨归埋怨,谁也改变不了局面,只能听天由命,只能服从。
严杰军扫视了队前的那些伤员,表情变得狰狞起来。“我告诉你们,不要以为当伤员是件很光荣的事情!在学兵队,这是耻辱,在战争年代,那是累赘!你负伤了,还要拖累你的战友,你负伤了,还得让整个中队跟着你受牵连。所以,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们,受伤不是一件光荣的事情,这是一种莫大的耻辱!”
严杰军的话让邵锡的心里掠过一种极大的反感,这是他妈的什么逻辑?难不成还不允许有伤员了?战争年代,有了伤员,难不成要扔下不管了?扯淡,纯粹扯淡!这不是明显着让大家淡化战友感情吗?如果部队的干部都这个想法,那仗还怎么打?谁还敢负伤?妈的,纯粹是满嘴放屁!邵锡第一次对他的话产生如此强烈的抗议。
“你们可以想想,为什么你会负伤?为什么受伤的会是你们,而不是别人?不是因为你勇敢,是因为你无能!有句话我想你们也都知道,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这是在部队里很受欢迎的一句话。我观察了一下,在平时拳术训练和实战对抗时比较刻苦的同志,今天都没有受伤,你象邵锡、林泽刚,李小柱,他们为什么没受伤?是他们侥幸吗?不是,是他们平时付出了,是他们平时努力了拼搏了!还有全中队的二十几个分队长,没有一个人受伤,这是为什么?自己好好想想,好好反思反思!”
这几句话邵锡倒还觉得顺耳一些,至少不象刚才那么尖锐,但是他越来越感觉严杰军这是指桑骂槐,表面上是给伤员们训话,实际上却是在警示全体学兵。不过,他刚才对自己的表扬倒让邵锡心头一热,这年头,在部队,领导的一句表扬,能让人心里暖和好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