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我觉得这种事还是父母来做比较好,给佣人接送我怕对孩子的成长不好。”
丁依依似乎想到什么似得开口,“我也一起去吧。”
刚到幼儿园就看到了一个伟岸的身影站在一辆车子旁,见到她们,车子的主人显得很高兴。
“初晴,依依。”
丁依依把叶初晴拉到一边,“你原谅他了?”
叶初晴神色淡淡,“我确实忘不了他,而子遇也很想他爸爸,我想给他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她有些犹豫,甚至有些迷茫的拉着丁依依的手,“我这样算不算立场不坚定?”
丁依依笑了,“立场需要坚定在该坚定的地方。”
两人走回海卓轩身边,正好幼儿园的大门打开,学生拍着队伍走了出来。
这所学校只有几十个人,而且大多都是官宦与商人的孩子,一走出来立刻就有人上前领走。
海子遇是幼儿园里年纪最小的,老师是一个硕士毕业的男人,他亲自抱着海子遇走出来,看到叶初晴后眸色一亮。
“子遇今天表现很乖,只哭了两次。”男人笑着把海子遇递给叶初晴身边的佣人。
原本一直沉迷于手里魔方的海子遇闻言抬头,严肃的竖起肥肥胖胖的食指,“一次。”
她把文件拿出来放在桌子上,又去拿钥匙,拿完钥匙后转身就想走。
这时候墙上的时钟正好报时,她吓了一跳,转身的时候带动了桌子上的文件,文件掉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
她紧张的往门外瞅了瞅,又急忙弯下身子去捡文件,上面一连串数字以及一间ktv的名字吸引了她。
这不是自己和叶初晴一起去唱歌的那家ktv吗?杰天怎么会有那家ktv的资料,她随手翻了翻,却被上面巨大的数额吓了一跳。
一间没有多少人来的ktv怎么会有那么高的收入,这实在太可怕了,难道那间ktv不像是明面上那样?
顾不上多想,她起身想把文件还回去,却听到“啪啪”两声,声控灯亮起。
杰天站在门口笑眯眯的看着她,门外走廊黑黝黝的,他站在光和暗的中间显得有些可怕。
“怎么不开灯,摔疼了怎么办?”他走近,眼睛扫了一眼文件,有些遗憾道:“哎呀,你想看这个和我说嘛!不要这么黑灯瞎火乱跑,我会担心的。”
丁依依往后退了一步,“我什么都没有看到,我只是想拿钥匙走人。”
杰天继续逼近,“你在害怕我吗?我说过了哦不会欺负你,就算你看到了我目前最不想被人看到的秘密也是一样。”
他逐渐逼近,丁依依已经退无可退,只能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谨慎的看着他。
杰天伸出手轻柔的把钥匙拿掉,然后牵起她的手往外走,“现在已经很晚了,赶快去睡觉吧。”
次日,叶念墨顶着血丝进了公司,丁依依一整个晚上没有接电话,他相信杰天不会伤害她,所以他也认为是丁依依生气了。
内线响起,秘书说正在合作的客户打电话来询问晚上是否能一起吃个饭,他皱眉看了一眼手表,点头让秘书安排下去。
晚上和客户吃完饭,刚走出酒店,客户就道,“叶总,这次合作真是愉快,走走走,我们去ktv唱唱歌,再聊聊天,你的夫人应该不会介意吧。”
叶念墨看着面前其貌不扬的男人,对方是红二代,钱没多少,权却很大,在国内,有钱的商人永远要看有权的人使脸色。
他没说什么,让叶博联系了一家ktv。
到了ktv的地址他立刻就认出了这是林菱旗下一间餐饮店,当初林菱还找他商量过,没有想到已经开起来了。
进入ktv的包厢,对方倒是乐呵呵的唱了起来,叶念墨让叶博给他找了两个陪酒的女人,见对方笑得更是开心,这才转身出了包厢门。
包厢外他和一个包厢服务员擦身而过,他停住脚步皱起了眉头,那个服务员并不是普通的服务员,那个眼神,指腹的粗糙,完全是一个长时间握枪的人才有的特征。
走出这家ktv,冷风一吹他清醒了不少,又准备拿出手机给丁依依打电话,却看见没不远处一辆车子伸出一只手臂朝他招了招手。
车上,贝克吐了口烟蒂,“没想到一晚上5800的地方还真的有人去。”
“贝克叔叔在这里办案?”叶念墨心里隐约知道他盯上了这家ktv,却还是明知故问道。
“她可不可能治好。”叶念墨问。
医生翻了几页病例,“可能,不过需要很长的时间,也需要很多人配合。”
夜晚,丁依依辗转反侧,脑子里全部都是自己离开时傲雪哭得撕心裂肺的样子。
“小时候是孤儿,所以渴望亲情。”医生的话一直在她脑海里重复,她叹了口气。一双手从她背后环住她的腰肢。
“在想什么?”叶念墨声音轻轻的,低低的,但是音调却很清晰。
丁依依乖乖的伏在他的胸膛之上,“我只是在想我很幸运,小时候有爸爸疼,可是她什么都没有。”
叶念墨的手渐渐往上移,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打着她的背脊,声音好似说故事般低沉轻柔,“睡吧。”
次日,丁依依给徐浩然打了个电话,对方一听是她,语气都带着激动。
“您现在在哪里?”丁依依语气平淡。
徐浩然隐约觉得她有事情要和自己说,“我现在可以立刻回国,晚上就能和你见面。”
两人简短的交流了一会便挂下了电话,看着窗外枝繁叶茂,丁依依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夜晚已经接近凌晨,徐浩然一脸歉意的说道:“依依,等久了吧。”
“我明天早上想带你去见一个人。”丁依依认真的看着他,发现面前的人已经双鬓斑白,她忽然又有些于心不忍,“你可以不用勉强。”
徐浩然乐呵呵道:“只要是你们两姐妹的事情我都很乐意去办。”
“回不去了。”丁依依忽然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她痛苦的抱着额头,双手插进柔软的秀发里轻微搅动着,语气悲伤。
徐浩然心里一咯噔,隐约觉得出事了,但是丁依依坚持明天见过人在说,他也没有勉强,告辞离开。
丁依依在沙发上坐了很久,直到箭头披上了一件薄外套,她抬头看着叶念墨,“抱歉把你吵醒了。”
“想要来杯鸡尾酒酒吗?”叶念墨见她点头便走到吧台,熟练的拿出调酒的器皿,倒入基酒开始调制起来。
丁依依走到吧台处坐下,“你不问我为什么把他找来,又想做什么吗?”
叶念墨倒了一点西柚汁进伏特加,然后才道:“你有你的坚持,”他把蓝色的鸡尾酒放到她面前,“明天我送你们去,”他顿了顿,“这是我的坚持。”
次日
傲雪躲在房间角落,她身上穿着白色的及膝连衣裙,衬托得四肢十分修长瘦弱。
她时不时咬着手指,紧紧的抱紧了怀中的娃娃,呆呆的看着窗外。
徐浩然感觉自己的声带都在颤动,“她不是只有抑郁症吗,怎么还会这样子。”
“当初她孩子流产给她造成了很大的精神创伤,她又有人格分裂,所以这是她另外一个人格,五岁的孩子。”丁依依艰难的说道。
徐浩然老泪纵横,眼泪从他略带浑浊的眼里流出,经过弯曲的鱼尾纹,然后消失不见。
“我会治好她,我一定会治好她。”他重复说着,直接推门而入。
傲雪看到他又蜷缩到更里的角落里,抱着手里的娃娃不松手,但是一看到丁依依脸上立刻迸发出光彩,“姐姐!”
“小雪乖,姐姐给你带了糖。”丁依依把糖果递给她,对方一手接过,一手拽着她的袖子不放,随后还将眼神扫向叶念墨。
“哥哥你真好看。”
叶念墨神色复杂的看着她,闻言拿过一块糖帮她剥了糖果纸,“吃吧。”
“这又是怎么回事?”徐浩然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
丁依依道:“她把我当成了她亲姐姐,医生说真是渴望亲情造成的。”
“我可怜的孩子。”徐浩然抹着眼泪想要去安慰傲雪,刚一靠近对方就尖叫着往丁依依的怀里躲,“不要过来,坏人!”
“我不过,我不过去。”徐浩然背过身子擦着眼泪,半响猛地站起来,“我去联系我认识的医生。”
叶念墨和徐浩然出去了,丁依依留在病房里,傲雪低着头把玩手里的糖果,头发把她的整张脸都遮住了,谁也没有看到她的视线始终停留在叶念墨的皮鞋上,一直跟着他直到消失不见。
走廊里,徐浩然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喂,张教授吗,我是浩然,听说你不是在洛杉矶专攻脑神经吗,我有事要请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