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电话那头还有喇叭声,叶念墨应该还在车上。
丁依依放慢了速度,她已经能够看到家里洋房的屋顶,“没有呢,今天陪奶奶去清风俱乐部了。”
话音刚落,身后又有车灯打过来,她又往旁边站了站,却见车子行驶到自己面前就停下。
叶念墨握着手机打开车门走了下来,挑眉看她,“看来我们回家的时间掐得刚刚好。”
丁依依挂了电话,见他神色里透露着一丝疲惫,忙关心的问道:“怎么了吗?很累的样子。”
叶念墨严肃的点点头,“恩,累,需要冲冲电。”
“你想吃什么吗?还是我回去给你按按?”丁依依绞尽脑汁想着对方嘴里的充电是什么意思,嘴唇上却猛地一软。
叶念墨还是一脸严肃,只不过嘴角的笑意怎么藏都藏不住,“充电完毕。”
她脸色一红,撇开脸朝四周看了看,只看到了在黑夜里依旧美丽定位紫薇花。
叶念墨直接把车子停在了路边,也不上锁,直接给保安处打了一个电话,然后牵着丁依依的手慢悠悠的往家里赶。
丁依依跟在他背后落后一两步,她心里还想着今天奶奶说的事情,“念墨,明天我一整天都不在家。“
拉着她的人脚步顿了顿,接着继续往前走,“让叶博跟着。”
“不了,”丁依依止住脚步,狠下心来道:“我希望偶尔有一个人独处的时间。”
她看到他宽阔的背脊微微一颤吗,心里叫嚣着这一切都不是自己真实的想法,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叶念墨始终没有回头,而是将掌心里的柔软握得更紧,两人前方已经隐约可见房子门前白色的小篱笆,可以闻见丁依依在院子里种植的大片向日葵淡淡的香气。
终于走到篱笆前,叶念墨一手去推大大门,随着门吱呀而开的时候,他的一声轻语也流露了出来,“注意安全。”
夜晚,激烈运动过后的两人相拥而眠,叶念墨在她额头落下轻吻,这才掀开被子下床。
窗帘的角落里还放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子,箱子没有扣上盖子,里面的衣服胡乱的塞放着,他叹了口气,把箱子提到客厅里。
客厅温暖的灯光下,他将衣服一件一件的拿出来,拿过一件薄衣叠了叠,却发现自己叠得完全不像样子。
他皱着眉头又试了几次,叠出来的衣服依旧丑得让他无法忍受,他在房间里转了转,然后掏出手机。
叶家
管家脱了衣服正坐在床上就接到少爷的电话,他以为有什么事立刻接了起来,“少爷。”
“我有一件事要问你。”叶念墨的声音很严肃。
管家的神经立刻绷紧起来,脑海里迅速将这几天的大事掠过一遍,尽可能能在少爷问自己的时候能够立刻做出解答,“少爷您说。”
“衣服应该怎么叠才能整齐。”叶念墨声音严肃得没有起伏,就好像在谈论整个公司的年度计划。
“是吗?”杜蒲言看着前方的路况接着回答道:“这串手串是我妻子买的,当初听说是西藏活佛开过光的物品,原本有18颗,最后流传到国内的只有六颗,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就带着吧。”
“看来您的妻子对这些事情也很感兴趣呢,下次由我牵线,奶奶一定很喜欢你们。”丁依依道。
杜蒲言神色有些暗淡,他快速的转头看了她一眼,“我的妻子已经过世了。”
“抱歉。”丁依依立刻道歉。
杜蒲言笑笑,“你好像很吃惊的样子?”
“不,只是因为你看起来那么年轻,所以我才觉得有些突然。”丁依依说道。
男人点点头,“没关系,很多人都这么说。”随后他说出一个精神病院的名字,“那时候她患了很严重的抑郁,所以在那家精神病院里自杀了。”
丁依依沉默的坐着,一方面因为他说的精神病院就是傲雪呆的精神病院,另一方面也因为他提起妻子时候的温柔以及悲痛。
一路上无话,到了目的地已经只剩下十五分钟的时间,丁依依下车刚想道谢,路虎车已经扬长而去。
进了会所,付凤仪正在和一些年纪相仿的妇人聊天,几名妇人见到丁依依来了,笑着开口,“这就是你的儿媳妇吧,长得真是标志。”
“您好。”丁依依不善于应对这种情况,问好后就温婉的呆在付凤仪身边。
“还是你家孙媳妇好,能静心陪我们这种老太婆到这个地方来,我家的孙媳妇每天就带着我重孙满世界乱跑,美名曰自由教育!”
丁依依明显感觉到付凤仪嘴边的笑意浅淡了不少,眼角也若有若无的往自己身上看,也只能陪着笑意。
“现在年轻人真不知道说什么,我孙媳妇各方面都不错,不过就是不愿意生,生了两个就怎么都说不生了,不过好歹两个都是男孩子,也就随他们夫妻两去了。”
“凤仪啊,”其中一名看起来年岁比较大的丰腴女人关切道:“怎么样,你这孙媳妇肚子还没动静吗?”
付凤仪勉强的扯出笑容,淡淡的扫了丁依依一眼,面色是真的沉了下来,“我们去切磋书法吧。”
几个老女人都是人精,见她的样子就知道她心里不爽快,当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附和道:“走走走,好久没有切磋了。”
丁依依落在最后头,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轻声低语,“这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茶会期间,一个和付凤仪年纪相仿的女人凑近了她,“我媳妇以前也怀不上,后来还是怀上了。”
“哦,怎么怀上的?”付凤仪来了兴致迷茫问道。
女人往四周扫了一圈,然后压低声音道:“在兆南市一个不起眼的庙里有一个菩萨很灵验的,我给我媳妇请了那尊菩萨回家,每天三跪九叩,然后服用庙里的香火灰,一年不到就怀上了。”
付凤仪有些犹豫,“这太不科学了,不可取。”
“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科学的事情嘛,反正我当年我媳妇是真的怀孕了,信不信由你。”女人起身离开。
付凤仪看着远处正在观摩壁画的丁依依,陷入了沉思。
从清风会馆里出来,丁依依陪着付凤仪回叶家,刚进叶家正好看到保姆推着婴儿车往门外走,叶初晴跟在身后。
“幸好还有重孙女,否则今天我这老脸算是搁在那里了。”付凤仪不咸不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