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是半夜光景，一直盘膝闭目坐在地上的沈书忽然睁开了眼睛，目光如电的朝远处看去。

前方黑漆漆一片，这种黑暗，近乎伸手不见五指，更是充满了一种阴森冰寒之感，真的给人置身与阴间的感觉。

沈书清楚，若是世界上没有真正的阴间的话，此地就勉强算得上是传说中的阴间了，因为这里死去过太多人，也留下太多的尸骨和残破神魂。

或许唯一和传说中阴间不同的是，此地没有六道轮回，没有孟婆汤和奈何桥，没有彼岸花。

是以，这是一片只有死亡，没有丝毫生机希望的阴间，亿万鬼魂的聚集地！

而过去，这片鬼地虽然偶尔会展现出其诡异之处，但并没有那么光明正大，但在今天夜里，却是有些不一样了。

远处，有低低的呜咽声传来，如泣如诉，一道身影出现，很高大和魁梧，看不清模样，只是看轮廓有些狰狞和残缺，像是腐朽的鬼将。

“我那两个兄弟，是彻底的死去了吗”许久之后，蒋非燕失魂落魄的呢喃，面上充满了痛苦之色。

沈书点头，道：“差不多吧。如果只是战死，可能还会留下一缕神魂，能夺舍，重现世间的可能。但是现在，算是做了他人肉身的养分，被吸收一个干净，再也没有可能重活了。”

沈书的语气显得很平淡，像是在诉说实话，没有刻意去故作冰冷，但听在蒋非燕耳中，却像是万雷轰顶，无疑是一个天大的打击。

蒋非燕眼中露出深深的悔恨，脸上更是露出凄惨的笑容。

沈书却并不在乎。

早先的时候他已经提醒过三人，他们既然不听自己的，那么沈书也没有办法。毕竟双方非亲非故。

能做到这些，沈书已经是问心无愧了。

至于要出手帮助，乃至是拿命去帮助别人，沈书自问是做不到的。生命诚可贵，但这可贵，首先是自己的生命，其次才是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