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拔下腕上老玉镯子塞到秦氏手里,讪讪地笑着道:“这回让您费心了。”
秦氏憋屈,却无退路。
晌午过后,她去了含淑苑,进门的时候就见鹫儿半倚在软榻上抚着一只小猫儿。她着了件水月色宽袍,青丝随意绾起,更显得小脸精致,眉眼清秀的,未施脂粉也娇艳。
此情此景像副画,但莫名染上妖气。秦氏不舒服,嫉妒却不得不服这副好皮相,于是酸溜溜地扯个笑,不冷不热道:“你有什么事要商量?”
鹫儿低头逗弄着猫儿,晾秦氏好一阵子,待人坐不住了,她才轻声细气地说:“早就想请秦娘来我这边坐坐,只是凑不出个好时辰。“
说罢,她把猫儿放到地上,轻提裙裾趿上鞋。她有双骨肉匀称的好脚,趾上染蔻丹,踝处系金铃,走步时叮叮作响。小猫儿追着她踝间的金铃,凑过鼻子拼命嗅。鹫儿摆手示意青莲把猫抱走,而后就坐在茶案前卷袖净手。
鹫儿笑着说:“前几日得了好茶,正好拿来招待秦娘。”
秦娘见她从茶罐里取出的龙凤与秦昱给的一样,怒气直冲头顶,心想定是林安送的,不由暗骂:这小娼妇故意来膈应人的!
鹫儿倒是恭敬,桃花眼含着三分笑,彬彬有礼。她把茶饼放入器中细研,不温不火地轻声道:“义父说,想喝上好茶必得经过番苦磨。茶碾越细,点出来的茶越有滋味。”
秦娘不屑地翻个白眼。“你叫我过来就为看你磨茶?我学会磨茶的时候,你还没生呢!”
“秦娘是长辈,懂得自然比我多,在您面前我也不敢班门弄斧。除了这茶,我还捡到块好玉,也想给秦娘看看。”
话落,鹫儿从袖中拎出一枚阴阳双鱼玉佩,佩上垂蓝流苏,后边刻了个“秦”字。
“昨晚上含淑苑遭贼的事秦娘也听说了。今早我在窗下拾到这个玉佩,想必是贼掉下的。秦娘,您瞧瞧,是不是很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