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纯酿,菜是佳肴,真是有劳梦妈妈款待了。”
“哪里的话,哪里的话。”老鸨撑着香斗吃吃的笑了起来。
来春香楼里寻乐子的姑娘许是几月半年才能遇上个一回,更别说竟还有和尚如此大胆的来到了这花楼子里,这怕是大半辈子都遇不上的,却不想今儿个一晚上都教她遇见了,便自然大意不得的好生招待着。
“……”
明灯捻着手珠神色沉默的坐在酒席里,左右旁边各坐了一个肤白貌美的女子,既有这丹垣城女子的异域风情热情奔放,又有国中女子的柔情似水。
“大师,你在念什么呢,能不能也教教我呀?”
“大师,你这模样生得还真是生好,真得就做了和尚了?”
“不知道大师的法号是什么呢?”
“……”
李青颜端着一杯酒饶有兴致的望着他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眼中戏谑之色便是更见着深了。
“不知姑娘要不要也叫上几个人来伺候着?楼中尚有不少俊俏的小倌小厮,在不然,也有不乏乐好女子之道的妹妹们,端看着姑娘想要什么呢?”老鸨软身倚在香柱上,吐了口烟笑盈盈的说道。
“哈,我倒不知这春香楼里竟如此全布。”李青颜举杯啜了口酒笑了声。
“自然是包各位客官满意呢。”老鸨娇声嗔了一句。
“梦妈妈拳拳盛意确实教我不忍推脱,不过我倒是无心此好,这番来只为了让这个和尚来尝尝鲜,省得天天敲着木鱼把头给敲傻了。”
“阿弥陀佛。”捻珠的手一顿,明灯合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瞧姑娘说的,不知姑娘跟这位大师是何关系?怎地一起作伴来了我春香楼?”老鸨笑道。
“自然是狐朋狗友了。”
李青颜置下了酒杯,心情甚好的举筷吃了几块肉,花楼子里自然少得素食这和尚也便就连筷子都没有举起来过。
忽然眸色沉了下来。
原是有热情大胆的姑娘直在这和尚的脸上烙了个香吻,一双手更是如蛇便伸入了衣里。
李青颜只当戏虐捉弄这和尚是个乐子。
但是如今才觉着到了,自己捉弄他是一回事,看别人捉弄他却是另一回事。
微眯的眸忽生了一层霜冷的寒色,站在一旁的老鸨撑着烟杆望了一眼她又顺着她的目光望了过去望着了那个僧人。
只那一瞬间,久经风月事的老鸨却是全然明白了过来,眸中的暧昧更重了许些。
“仔细搜,任哪个地方都不要放过!不止这春香楼,整个丹垣城都要搜个遍!”
“是!”
“是!”
外面突然传来了动静。
老鸨撑着烟杆正准备走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却听李青颜给唤住了脚步。
“梦妈妈,可否借用一下你楼中的姑娘的房间?”李青颜对她遥遥举杯颌首,自显风流大色。
“嗯?自是可以。”老鸨笑了笑,轻轻敲了敲烟头直空出了杆子内的灰尽,“只是不知道姑娘看上了谁我好叫他们过来仔细着伺候了。”
李青颜目光落在了一直缄口沉默的和尚身上,霜冷的眸染了一抹媚惑的笑,“这倒不必了,我有人伺候,只是有劳梦妈妈寻间僻静点的,他,生涩的很。”
“……”明灯闻言但睁开了眼,神色倒是一如往常般风轻云淡,只是那耳根已是红透了。
“哎!奴家明白了”老鸨以绢掩嘴笑了笑,一脸暧昧的望着他们一眼直安排妥当了下去,再掀了帘子往外边走了出去。
—
外边喧闹不断。
香楼之中但见有不少个提着剑的寒面客不断的穿梭着楼上楼下,甚至不时推开了销魂殿往内察探着,似是在找不知道什么人。
被扰了好事的花客们一脸生怒而又不敢发,只披着衣服懵然忍气的呆着。
“不在这里。”
“下一间屋。”
“星主说是亲眼看见她往这条巷路跑了过来,定是在这附近。”
偏生着万魖宫护法这个身份在此地甚为敏感,不得明察,也只得自己一间间屋子的搜着。
搜查了半日直将底翻了个遍。
这群提剑的寒面客踢开了花楼里最内边的那扇门,轰然的一声巨响但惊着了里边的人,不待床上的两人有所动作,当着的那个男人便是一剑震碎了屏风直闯了进来。
软红香被猛地一拉覆下,藕臂尚露,一头乌色的瀑发落了一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