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门前挂着两帘印着宫纹的红色垂幔以示警,由仆侍守旁不得男人进入,强闯则以宫纹罪,这当中的条令虽然不曾不大白于世,但在国中女子们心中却是皆所周知的私事。
李青颜慵懒的枕在石池的香枕中,一头的瀑发落了娇花水,直沾上了几分媚惑的韵色。
她起臂饮了一口清酒,直眯着眼睛轻晃着酒盏。
笑得很是惬意。
—
舒服的泡了一个澡后,李青颜换了一身丹垣城中寻常女儿家的衣裳走了出去。
竟然还在?
李青颜隐约嗅到了轻微的旃檀,牵了马儿一边走着一边沉思着,受了刚才的教训,这和尚从原先的尺距之离直退到了几丈以外,显然是受了惊。
还是不愿意出来吗?
李青颜全然不急着揭穿他,反而像是发现了一个新的趣味一般,乐在其中。
她牵着马儿走在丹垣城的大街上。
天色不知何时暗了下来。
上灯了。
不似南国之地的雕花莲灯蕊香娇姿,这临近沙漠的小城盛上的却是兽火与骨火,铁链轻晃,粗犷中但添了一抹野性。
丹垣城中没有宵禁,比之炽烈如烤的白日,凉风扑面的夜晚反倒更得城中人喜爱。
地上的红叶忽动。
像是一时受了惊一般直打了旋飞了起来,那是扑面而至的杀气直削鬓际垂下的发。
李青颜冷下了目,她环顾着周围四走的人群。
“阁下,万魖宫护法?”
“你是谁?”
“来这里作甚?”
“与你无关。”
有人走过了她的身边与她擦肩而过,但停在了她的身后,那人没有回头,只是轻嘲的笑了一声,“是吗?”
话落,人群之中突然冲出来十数手持刀剑的夜行人。
“啊!是夜杀氏!”
“杀人了!大家快跑啊!”
消息走漏的竟然这般快?
李青颜沉目望着眼前拦杀而阻的一干人氏,突然杀出的人直惊动了整个丹垣城的百姓,街上一时惊呼喊叫声四起,抱头四窜下只想着安生保命。
她一路连夜快马而行今日方抵丹垣城却已被人知晓,其中当真这般巧合?
风乘鹤的势力确实甚大。
但是这是丹垣城,远居极西,属归极地沙漠一带自是江湖人氏所伸手不及之地。
“你们是何人!”李青颜抽剑了袖剑直喝了一声。
“杀。”
当首的那个人颜容生冷,只吐了一字杀令。
“锵!”李青颜退身架住了这些绝杀之剑,眸色但且一沉,沉腕一转,直震退了他们,随后当即转身而撤。
敌明我暗,实在强攻不得。
李青颜一把抓住了身后不远处的和尚,但拽住了他的僧袍,沉声道了一句,“走!”
她这番突然拉了一把,明灯直趔趄几步,险险栽倒了下去。
“你不是说不来吗?”李青颜见他这般的站不稳,干脆直接一手环住了他。
“贫僧……”
李青颜一手捞着他以轻功急行而去,忍了数日之久,这会儿照了个面实在忍不住槽了他几句,“和尚,你一路跟着我是为作甚?一个不会武功的掌灯僧当真是个累赘。”
明灯无声的叹了一口气,道,“贫僧,实在不放心李施主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