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剑痕却是浅淡的非常,不及壁上的女子像深刻的千万分之一,甚至有几招毫无劲势。
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
在这方阴冷深暗的地渊山洞之中,只有无言树,亘古石,缄口壁,便是没有任何人可以探察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连同着那些剑痕多也是淡化成了微漠的一色。
那一年,重伤濒死的顾白戚许是一人掉落在了这个地渊。
魔骨废。
一身无上的功力皆数尽毁一旦。
他便是在这里以另一种她目前尚还不知的办法调养伤势,然后逆骨练剑,从白开始。
如那一方横拦在前阻挡他们行路的睡狮石,彼时,武功尽毁的顾白戚只身一人于此,自是不可能推得动地渊之下的这些机关。
唯有习练,找回至少三成的功力。
而顾白戚当年之所以上漱白山是为求绛殊来救他所爱之人,濒死之即,何其生急,他自然也便不可能循序渐进的花上三五月练去,如此,会有很大的可能行走极端。
而能在短时间内取效的,便只有逆骨之法,当中惨烈,便铸成了如今这整整一壁山洞的剑痕。
逆骨,最易丧失神识入化成魔。
这幅壁上的女子像,想必便就是顾白戚在神识颠倒濒临疯癫崩溃之余,为了保持一线清醒一招一式刻画而成。
梅蕊鹤衣。
壁上的女子低眉浅笑,神容自见宁和而见温柔,自作天上仙。
李青颜望了良久,方才收回了视线对一旁的明灯说道,“我们四下找找,这附近不远应该就会有通达山外的出处。”
“好。”明灯颌首应。
“观其地势山道见封,极大可能会是水下路,和尚,你可会水?”李青颜举着火折问了句。
“阿弥陀佛,贫僧水性尚可一行,多谢李施主挂心。”
“谁挂心你?”
李青颜举着火折回头望了他一眼,语色见讽,“不过是怕你不会水游至半中意识不清缠上我,介时你我二人同溺于此中,我可不想跟你个和尚作葬。”
明灯礼掌,“阿弥陀佛。”
出口确实如李青颜所预料。
就在这山洞当中极不起眼一处,以青藤古蔓半掩,那石,是比之那方睡狮石还要坚硬的龙角石,端被人破了一道口,地渊的暗河寒潭水便就是自这一半开的罅口中流去了外地。
“便是这里了。”李青颜立在一方巨石之上,望着那道半口山口说道。
明灯与她对视一望,点头,随即便涉水而去走在了她的身后,等她先行下水。
李青颜道,“和尚,你走前面。”
明灯一顿,有些不明的问,“怎了?”
李青颜沉默了一会儿,冷声道,“你觉得我会把后背留给他人,给他人行袭的机会吗?”
明灯明白了过来,只作摇了摇头,似有无息的叹了一口气。
僧履涉入了水中。
明灯便是没有犹豫的纵身跳进了这池深潭之中,水花微溅,水面上偶起一串水泡,涟漪生晕。
李青颜望了望,跟在他身后跳了进去。
这水,自是地渊寒潭水。
冷的实为砭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