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李青颜,抱着雪鸮又退远了几步,摇了摇头,“不告诉你。”
“……你这是认真的吗?”李青颜的脸色完全黑了下去。
“不告诉你。”
“……”
眼前的人,似拦似阻的站在了中峰之上,看似没有恶意却又让人全然摸不清他的这一番言行举止是想要作甚。
“那就快让开别妨碍我们入山。”李青颜直皱眉说道。
“不告……”他回过了神来,摇头说道,“不能让你们入山。”
“为什么?”李青颜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我不知道。”
“……”
“和尚你放开我别拉着我,让我去先揍他再烹鸟!”李青颜忍无可忍的想要冲过去,却被明灯一把给拉住了。
在跟这人说下去怕是得活生生被他逼疯。
就在拉扯之间,却见天地突然起了变化。
漱白山的雪不知何时停了下来,在这样一片万里冰封鲜有闻兽语虫鸣的高岭之巅,忽而停了雪声便显得异常的安静,安静的让人觉得有些后怕。
有一抹血色,在无息间渐渐的蔓延上了山头,到最后乃至于延伸至整个漱白山的极峰之巅。
万物哀鸣。
那红。
是极深的红,烈胜炽火却比之鲜血尚且深浓三分,就这样一点一点的自山头染了下来,映衬着整座漱白山,望着可堪触目惊心。
李青颜立于白雪之上凌风而观,扑面的雪风如刀削一般直刮着她的脸颊,冷的冻骨。
“阿弥陀佛。”明灯敛目合掌而道。
“这是……”李青颜怔怔的望着眼前突如其来的异象。
许是这红,红得太过凄滟,红得太过刺目,红得太过哀婉,让她莫名的觉得有些震撼。
就在这样一瞬间。
眼前的漱白山已渐成一座血山!
“每月十三,是漱白山地脉最为波动的时候,以血现山头为兆,万物惊动,由而不宜入山。”
雪地里偶闻有人柱杖行步而来,众人闻声望了过去,只见一名采药女正提着药框柱着木杖走了过来,那个少年看见她来了,便走了过去,“暮雪,你来了。”
这采药女模样生的清丽,只是那双眼睛有些灰黯似不得视物。
她神容温和的笑了起来,“这位姑娘莫怒,衣莲虽生于漱白山,但他确实是什么也不知道。”
“她说,要吃阿白。”衣莲很是委屈的跟她告状。
“咕!”雪鸮像是听懂了他的话,也表达不满的扑扇了一下翅膀。
这名叫做暮雪的采药女笑了起来,她伸手轻轻的拍了拍衣莲的手背以示安抚,随即说道,“如今漱白山已现血兆,实在不宜再待在这雪中,这位姑娘若不弃嫌便来寒舍一避如何?”
她话一顿,似有思索的将脸容转向了另一边静立的明灯,不甚确定的说道,“还有这位……”
“阿弥陀佛。”
明灯一行佛礼,说道,“如此,贫僧多谢这位女施主了。”
采药女怔愣了一下,久久方才回过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