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失笑。

听到她的笑声，笙歌把脑袋埋得更低，蜷缩成小小一团瑟瑟发抖。

苏祈觉得自己是时候该打住了，可嘴上还是忍不住好奇地多问了几句：“你是在怕我玩弄你？然而我这么好看，就算真的玩弄你又如何？你对我有何不满？”

“不敢。”笙歌嘴上这么说，按在地上的双手却是紧张地握成了拳。

苏祈觉得有些无趣了：“我讨厌撒谎的人。”她说着，语气瞬间冷下来，“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笙歌咬牙，最终还是把握住这次机会，说了实话：“都说狐性本淫，但是，对我而言，不是跟自己喜欢的人上床，就只是折磨。”

说完这段话，他立刻用力磕了两次头：“请主人恕罪！虽然我对您的感情还没有达到喜欢的程度，但是，请您相信，我是忠于您的，绝对服从您的一切命令！”

只和喜欢的人上床，绝对忠于自己的主人——这是笙歌最在乎的两个信念。

然而，在原剧情里，他被变态老头折磨到体无完肤，彻底失去了第一条，然后杀死自己的主人，亲手打破了第二条。

在被夺走一切，又亲手摧毁一切的那一刻，他该有多绝望？

这是苏祈亲手写下的设定。原本只是为了给予笙歌黑化去暗杀女主的理由，以推动剧情的发展。

然而，当这个人真实地出现在她面前，她怎么也不忍心再让他重蹈原剧情里的悲剧了。

她暗暗叹息，伸手扶起他的额头，然而出口的话依旧冷酷：“谁允许你磕头的？磕坏了这张我喜欢的脸，你打算怎么赔？”

笙歌愣了一下，连忙垂眸认错：“请主人恕罪。”

“你是不是只会这句？”

“请主人恕罪。”

“嗤——”

苏祈决定还是不要继续吓他了，于是，她再次开口时，话锋一转：“是妖怪，都有原形吧？让我看看你的原形是什么样子。”

听到这句话，笙歌当即红了脸，跪坐在地上，微微抿唇，许久都没能说出半句话。

又是个让苏祈无法理解的反应……于是，在解开他的封印前，她忍不住先用她的妖神之力窥探了一眼他的原形。

居然……

和漂亮的人形不同，他的原形，灰色和白色的毛胡乱地交杂在一起，三条颜色不一的尾巴耷拉在身后。

颜色杂乱无章不说，连毛也是一团乱，可以说是十分凄惨了。

难怪他会露出那样的反应——身为狐妖的他，一定对自己如此凄惨的原形感到羞耻和自卑吧。

苏祈忍不出嗤笑出声：“原来是只杂毛狐狸啊”

“……”那一刻，笙歌真恨不能找个地洞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