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隐约间感受到，陈凡的第二个条件好像有什么不妥之处，但是具体哪里不妥，却又毫无头绪。

从字面意义上来看，这第二个条件的苛刻程度，确实比不上第一个。

毕竟只是驻兵而已，最多丢一些面子，但国家还可以继续传承，等待日后发展出足够的实力，一切都能夺回来。

相比于在他国帝王登基大典之上给人家驾车，驻兵的条件不知道好了多少。

梁帝此刻正是这样的想法，不过他总不能一口答应下来吧，因此还是象征性的讨价还价了一番。

“不行，我大梁国土，怎容你大陈之人随意肆虐，第二个条件，朕不答应！”

陈凡闻言之后，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他自然听出了梁帝的弦外之音，因此稍微退了一步。

“梁帝莫急，我可不是说要在你大梁全线驻兵，实际上之所以要驻兵，也只是要让我朝中内外安心一点而已，所以，不如就以十三座城池为底线如何？”

“我只在十三座城池附近驻兵，并且一般时候也不会进入城中打扰大梁百姓的生活，你看此举如何？”

陈凡这一番话，让梁帝暗暗点头，心中冷笑道：“果然还是太年轻了，如此轻易便自己退步，看来此子并不如传言中那么强大，只是走了狗屎运而已。”

“待来日我大梁积蓄够了实力，定能一雪前耻！”

想到这里，梁帝的心情畅快了不少，终于点头应答。

“如此……尚可！”

“第二个条件就更简单了！”

陈凡不动声色的开口：“这一次大梁趁我大陈疲敝之际贸然开展，我朝内部可是无比沸腾，百姓民怨四起！”

“大家都一致认为，大梁一定要牢牢记住这个教训，知道我大陈，不是好欺负的！”

“所以……”

这一刻，所有人的眼神都被陈凡吸引了，整个秋水殿，前所未有的安静。

安静到呼吸与心跳声，都能清晰可闻。

“咕噜……”

梁帝咽了一下口水，两只手不由自主的握拳，他实在是有些太紧张了，不知道陈凡会开出怎样的条件。

割地赔款？

甚至是大梁臣服？

无数个念头在梁帝脑海中交织，这样的状态，尽数落入站在梁帝身边的太子，梁思齐眼中。

他想要为自己的父皇分忧，奈何此时此刻，根本没有人能对抗陈凡。

发动战争，人家刚刚获得胜利，兵临城下，以政治手段斡旋，在场又有谁是陈凡的对手？

甚至梁思齐还曾经向他的父皇进言，要不要向大周，或者是大晋求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