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王雎一时之间显然无法振作起来,王栩更加得意,完全没有出手残害王雎的不忍或是后悔。
他没有任何悔改之心。
王栩只觉得王大人别无选择,更加不会狠责罚他,王家若真要选继承人也不能是浑浑噩噩的王雎。
他硬生生忍住让情绪在面上表露出来,静静看着王雎痛苦不堪,顺手挪过桌前凳子在床前坐下,手上茶碗却不曾放下,很有耐心地在一旁等待着王雎发泄完毕。
不过多时,留在王家的太医便过来了,王栩端着茶碗起身相迎,给足人面子。
而王雎本就身体虚弱,一通发泄过后浑身疲惫,此时双目无神地看着床帐顶部,如一具了无生意的行尸走肉。
太医们本来听着王雎苏醒之事终于松一口气,好歹人醒过来便是挺过了最难熬的一关,但见了人以后又不由得眉头紧皱。
王雎这副模样显然是心存死志,而身为医者最怕的就是遇到不想活的病患。
但他们受太子所托,即使王雎不想活了,他们也要王雎留在人世间。于是太医到床前来,自在王栩方才坐下的凳子上落座,伸出手为王雎诊脉。
而王雎既没有配合,也没有不配合,就那样半死不活地躺着,仿佛连手疼也感受不到了,叫人看了他这副模样不得不想到一句话。
哀莫大于心死。
太医为他诊了脉,眉头稍稍松开,又没有松开多少,王雎虽然醒来,脱离了性命之危,但身体在多重打击下亏空巨大,需要好生将养。
而王雎现在这副模样也不难让人看出他心存死志,哪里能如太医们期待的那样静养。说来说去,想医好王雎的病,最重要的还是改变他的想法。心病最难,但王雎的心药却不知在何处。
太医说了些如何治疗之语,王栩立在一旁认真听着,王雎却像是什么也听不见一样。相比之下,王雎完全像个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