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寅似乎对这个笑容并不满意,面上立刻表情全无。
紧接着她重新绽露出一个不胜娇羞的笑,只是比上次笑容更加真诚。
她这才满意,笑完之后立刻变作泫然欲泣,有隐隐泪光在眼中闪烁。
她面上表情毫无规律地变幻,每个神情都要做到最好。
“女郎,您还好吗?可要我进去伺候?”妙华的声音在房外响起。
周寅冷漠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声音却轻柔婉转:“我没事的,只是有些累了,歇一会儿就好。你们也不必忙着,休息一会儿吧。”
她的神情与她的声音完全割裂,若有人在一旁瞧着,定会毛骨悚然,觉得她是被妖怪附身。
隔着一扇门,妙华一无所觉,还很关切道:“我就在门外守着,女郎有什么吩咐我就是。”
一个娇柔的“好”字袅袅落下。
谢夫人在用了晚饭后来的,她仍旧觉得头大,但该吩咐的还是要吩咐,是以向来端庄的脸上难得有些隐隐约约的愁苦。
“舅母。”周寅出了院子相迎,礼数十分周全。
“你出来做什么?虽说是秋日,夜里也冷,万一冻着可怎么办?”谢夫人说话不大中听,倒是关心她的。
“我知错了。”周寅轻声道,人一下子低落下来,也不辩解。
谢夫人察觉到她情绪变化,又做补救:“我不是说你,只是怕你染了风寒还要受罪。”
周寅这才腼腆地笑:“多谢舅母怜惜。”
谢夫人见她如此轻易被哄好,心里一下子闪过诸多念头,最忧心的还是如周寅这样好说话的性子入宫可要怎么办呢?
一面这么想着,二人到了房中。
谢夫人收敛心神,屏退下人:“你们且下去,我有话要单独跟女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