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难道我就只有在这里认命了?”
矮个子摇头道:“不知道。等待奇迹吧,赵大队长,伟大的中南海第一警卫!”
也算是邪门了,这个矮个子对我的态度,似乎有了一定的改善。难道是他对我产生了某种同情心?
我不相信,杀手,会有什么同情心。在一定程度上来讲,tl组织的人,都是杀手,甚至比杀手,还要可怕。
自从自己进入了保安公司,就一直想尽快剥开tl组织的外衣,没想到现在刚刚有了一点点眉目,眼看着就能潜入tl核心了,却因为半夜里召集骨干开会一事,被陈富生彻底给封杀了!
是可笑,还是荒唐,还是老天对我的捉弄?
我不由自主地抬手理了理头发,挠了挠头皮。
这个动作对于面前的两个持枪杀手来说,是个极为危险的动作。
也许他们认为我是要耍什么把戏,手中的枪不由得加紧了力度,狠狠地顶在了我的身上。
我苦笑道:“用不着这么用力吧,骨干都快被你们捅散架了!”
矮个子冲两位杀手一挥手,道:“不用对赵大队长这么无理,意思意思就行了,他跑不了!”
我顿时一愣,心想这个矮个子真是有意思,刚才一进门就向我传达老板的旨意,说是对我要格外‘关照’,此时却又逞好人教导手下不要无理,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也正在这一刻,当两位杀手稍微放松了一下警惕的工夫,我的脑海之中出现了一个逃走的计划!
在一定程度上来讲,我觉得,摆平面前这三人,逃出这间屋子,并不是太难。
但问题是,即使我逃出了这间屋子,我仍然不可能彻底离开这座复杂的建筑。我现在无法判断,这个地方是不是在天龙公司总部的地下,更无法判断它的具体位置和具体海拔。凭借陈富生的心计,他外面肯定把守着重兵,我根本就是插翅难飞。
更何况,哪怕是我真的逃跑成功,也肯定意味着,整个计划的彻底失败。
我将成为历史的罪人!甚至是,即使重返特卫局,局里也不可能给我一个名分;哪怕是给了,我也将被战友们瞧不起,我的脸上,将始终铭刻着‘失败’二字。
对我来说,任何一条路,都几乎是死胡同。
与其在死胡同里苟且偷生,倒不如,赌一把!
大不了,一条命!
怎么个赌法?
那就是------在这里继续呆着!要么被陈富生处理;要么出现什么奇迹!
也许是大脑运转的太快,在短时间内分析了那么多答案,我觉得脑袋有点儿疼,甚至有点儿发胀。
矮个子终于离开了,他走的很轻盈,从他走路的姿势可以推测出,他的脚上功夫,肯定很不错。
两个持枪男子后退着,仍然是拿枪口对着我,不敢有丝毫懈怠。
直至他们走到了门口。
门再一次被锁紧,我忍不住再叹了一口气,继续坐在床上吸烟。
实际上,这短暂的过程中,我是有机会反扼住他们的!但是我没有那样做,因为我如果这样做了,就意味着我彻底没有了反水的机会。
待矮个子三人谨慎地走出门,我听到‘哐郎’一声,门被关紧,上锁。
我微微地叹了一口气,实在是想象不到,自己的处境,竟然一下子到了这步田地。
扭头瞧了瞧,这间屋子并不大,里面也没什么摆设,只有一张破的浑身是洞的草席,和一张木质的简易小床。这也许是陈富生专门用来关押‘异己’用的,莫非,当初的圣凤,也曾被关押到了这里?
这小屋里的空气有些混沌,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特殊的腥味儿,而且有些稀薄。
我在屋子里转了转,这巨大的变故,让我既惊恐,又无助。
叼上一支烟,点燃,掏出手机瞧了瞧:没有信号。
也顾不得脏不脏了,我坐在那木质小床上,仔细地分析了一下今天这突然的遭遇和变故。
从表面上来看,这件事,是与我的一时冲动分不开的!
因为得知了阿勇的一丝线索,我当即便冲动地实施自己的报恩计划,想尽快找到阿勇。于是乎,我三更半夜便召集起骨干商量和安排此事,我想借助大家的力量,一起寻找阿勇,那样的话,希望会大一些。
但是我忽略了,陈富生仍然在无时不刻不在监视于我。他得知了我纠集骨干开会,第一反应就是:造反!叛逆!
他最怕的就是这个,最不能容忍的也是这个!他将天龙公司和tl组织的秘密抛给了我,当然不希望我泄露,不希望我拒绝加入tl组织。
也许在陈富生道出那些秘密的时候,就已经为自己拟好了路。
而我,则是他的赌注。倘若我能加入组织,那将会使陈富生如虎添翼;假如我不能为tl组织效力,陈富生也绝不会留着我这个隐患,他也许会----杀了我。
在等待我回复的时间里,陈富生在我身边加派了人手,加强了监控。这一点,我能隐约感觉到。
因此,当我纠集骨干们开会的一刹那,便被陈富生的眼线直接汇报给了陈富生。
召集骨干开会,若是在白天,或者说是在晚上十点之前,那根本不会引起陈富生的怀疑。但是在半夜三更,当大家都还睡在梦乡的时候,我召集大家开会,无疑让疑心病很重的陈富生,怀疑我的动机。
更何况,我本身就处在非常时期。在我还没有给陈富生回复之前,是敏感期。
于是,一向做事深思熟虑且心计异深的陈富生,将我这次召集骨干开会,想像成了我的叛逆和反叛。他觉得我是在纠集骨干搞策反,为了tl组织的绝对利益,他立刻纠集了tl组织精兵强将一百多人,连夜赶到了望京大队大队部。
不得不承认,这些精兵强将,兵很精,将很强。他们训练有素,拉动迅猛,几乎是让我们没有任何反应的余地。
我一支接一支地吸烟,回味着此事。
陈富生会怎么处理我?
对于一个掌管天龙公司这条大船的陈富生来说,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人,一直是他的信条,他会不会,会不会------杀了我?
我脸上不由得冒出了一阵冷汗。
说是不怕死,那是大话。我也怕死,我也害怕突然被结束了生命,我的亲人,我的由梦,他们该怎么办?
心里的矛盾,何其深重。我觉得很踌躇,没有丝毫办法。
在这间小屋里,我没有任何办法与外界联络,只能坐在床上遐想万千。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门口发出轻轻地的响声,矮个子带着两个手持武器的男子推门而入。
进门后,两个男子将枪口对准我,矮个子则提着一塑料袋什么东西,凑上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