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拍了一下丹丹的肩膀,一种由衷的感动再次清晰了起来。
丹丹接着道:“赵大哥你不要过分自责,你和圣冰之间的事情,我觉得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把孩子给做了。否则,你和付圣冰将会永远纠缠不清。”
我苦笑道:“没那么简单。太残忍,太残忍。”
丹丹试探地问道:“那你想怎么办?”
我捏了一下鼻梁,道:“不知道。还在想。”
丹丹道:“我明天回天龙一趟,我试着说服一下圣冰,看看她-----”
我赶快道:“别介。现在这件事情就我们两个人知道,她要是知道我告诉了你,她不更得恨我?”
丹丹没再说话,而是俏眉轻皱地思考着什么。
正在此时,乔灵突然推门而入,一进门就冲我急促地道:“师兄,陈先生叫我们过去。”
我‘哦’了一声,猛地站了起来。
整理好着装,我调整了一下情绪,跟在乔灵一侧,径直赶往陈富生的办公室。
在路上,我试探地问乔灵:“陈先生叫我们过去有什么事,是不是要给我分配工作了?”
乔灵凝眉道:“不是。这次好像遇到大问题了。刚才陈先生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很急很暴燥,我从来没见过他发那么大的脾气。”
我顿时愣了一下:“天龙公司还能出什么大问题?”
乔灵道:“可能是----”但是后面的话她没有继续说下去。
因为我们已经行至了陈富生的办公室门口。
乔灵伸手轻轻地在门上敲打了一下,道:“陈先生,我们到了。”
“进来吧。”里面传出来一阵急促而浑厚的男音。
我和乔灵推门而入,进了陈富生的办公室。
里面还有两个人,一个是圣凤花向影,一个是潜龙李树田。
也就是说,乔灵这一到,四大教官就到齐了三个。另外一个伏龙,去丰台执行任务了,因此不可能迅速赶回来。
陈富生倒背着手,叼着烟在办公室中央踱步,神情有些凝重。
见我和乔灵进来,陈富生直截了当地道:“出事了。叫你们过来,就是想让你们出去救救我那个混蛋儿子!”
乔灵顿时一愣,追问了一句:“陈先生,远泽他怎么了?”
陈富生道:“这个兔崽子,在外面惹事了!”
乔灵道:“让政府出面解决不就行了?”
陈富生皱眉道:“政府能解决,我还用你们?”
我们洗耳恭听。
且听陈富生一声简短的叹气后,接着道:“那个小兔崽子在回河路上撞了个人,现在被困住了,脱不了身。”
我和乔灵更是诧异,面面相觑。
陈富生冲李树田一扬手,李树田凑过来向我们简单地解释了一通,我和乔灵才算是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也不等我回话,付圣冰便率先扭头进了她的卧室。
付圣依拎住我的胳膊,轻声问了一句:“赵哥哥,你和我姐怎么了,我怎么老觉得不太正常呢。”
我强装出笑道:“没什么。”
进了付圣冰的卧室,付圣冰已经坐在了床上,脱下一只鞋子在地板上磕打了两下,一边磕一边道:“娘的,不知道在哪儿进了颗沙子,咯的慌。”
我坐了过去,像个木头人一样坐了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自己像是一只将要被屠宰的羔羊,我已经没有权利自主做出任何举止。我轻咳了一下,对付圣冰道:“那个圣冰,要不这样,我先回去。”
付圣冰一听这话,马上不乐意了,将那只鞋往地下一撂,坐直了身子,冲我道:“你回去干什么?不想给我答复?”
我盯着付圣冰道:“你想要什么样的答案?”
付圣冰道:“我一直在等你一个答案,但是你始终不肯说。”
我再问:“什么答案?”
付圣冰咬了一下嘴唇,突然伸出一只手触放在了我的大腿上,道:“现在木已成舟,我要你----我要你娶我。你得负责任。为你的一夜风流负责任。”
我轻闭了一下眼睛,大脑在一秒钟之内进行了复杂的运算。
我轻声道:“圣冰,那不可能。”
付圣冰皱眉道:“逃避,你还要逃避,是吗?”
我道:“我没有逃避。我有女朋友。你知道的。我不能对不起她。”
付圣冰冷笑道:“你不能对不起她,但是能对不起我,是不是?我付圣冰哪一点不好,我说过,我有什么缺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可以改,改成什么样子我都愿意。只要你能接纳我。你知道的,我付圣冰从来没允许一个男人,在侵犯我之后我还帮他,幸亏你是赵龙,要是换了别人,他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我叹了一口气,道:“圣冰,你对我的帮助,我赵龙铭刻在心。但是我们之间----我们之间不可能的!我只能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付圣冰苦笑道:“你可以跟我说对不起。但是我肚子里的孩子呢,谁跟他说对不起?他是你的骨肉,他将来姓赵。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我只想让他,还有你,我们三个人组成一个幸福的家庭。哪怕将来你会搞什么婚外恋,你就是去嫖娼我也不会管你。只要我们能走到一起,只要我们能组成一个家。”
我汗颜无比。对于付圣冰的话,我有些不敢相信,这番话会是出自于她的口中。她究竟想要干什么?
付圣冰紧接着伸手摇起了我的胳膊,再次深情地说出了几个字:“你娶我。这就是我想要的答案。”
我捏了捏额头,感觉有些天翻地覆。我近乎敷衍地道:“圣冰,你让我考虑考虑好不好?”
付圣冰追问:“你还想考虑什么?”
我鼓了一下勇气,道:“这样吧,你给我三天时间。三天之内,我给你答复。”
付圣冰松开了挽着我胳膊的手,看上去有些失望。她低下头将鞋子穿上,兀自地说道:“你现在是天龙的人,我老爸也拿你没办法。你牛逼。”
我皱眉道:“你在讽刺我?”
付圣冰道:“我不会讽刺谁。是老天讽刺了我付圣冰。我是一个未婚妈妈。我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
我轻拍了一下付圣冰的肩膀,安慰道:“圣冰,别着急,会有办法的。”
付圣冰反问道:“什么办法?要我堕胎?”
我没敢表态。此时此刻,我怎么敢跟付圣冰提出这种要求?
但是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出任何合适的处理方案。
我无助极了,悔恨极了。
这突来的插曲,几时起,几时终?
紧接着又是一种近乎于尴尬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