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夏锦城本想反问她竟穷困到这个地步,却开不了口,这样略带嘲讽的问题,他说不出口,“你是王妃,整个康王府都是你的!”
他的视线如同刀子一般落在王惠和徐果儿的身上:“谁让你写的这借条,是活腻了吗!”
王惠身体僵着,可王爷的的视线死死的缠绕着她,叫她不得不抬头应对:“王爷,王府的份例向来都是依例发放,今日您不在,妾身也从未遇过这样的状况,一时——一时糊涂了……”
“糊涂?”夏锦城点点头:“既然你管不好,以后也就别管了。”
王惠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王爷的意思……”
“阿玉,明日开始,你接管王府内务!”夏锦城连解释的时间也懒得给她,直接从王惠手里拿走了所有的权力。
王惠愣在原地,一时没能接受,跌坐在地上。
花玉刚回来不久,只以为夏锦城要质问她为什么要出府,却没想到直接把王府大权交给了她。
“王爷,不可……”
拒绝的话还未说完,夏锦城瞥了她一眼,“王妃若有异议,明日午时可与本王一同前往宫里商讨。”
午时——花玉哑着嗓子,无法拒绝,午时,她要去见那个陌生的男人,她要把青青救出来。
“没有……异议……”
“那就好。”夏锦城说罢,也不看她了,只问道:“若是有人,以下犯上,依国法,当如何?”
花玉望着伏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徐果儿,抿着唇,道:“家规国法不同……”
夏锦城:“我问你国法当如何!”
花玉:“国法……轻则杖责,重则——”她说不出口,徐果儿冒犯了她,可罪不至死,她只是在仗着他虚无的爱恃宠而骄而已。
夏锦城:“阿福,王妃来王府时间短,有些规矩不清楚,你来说。”
阿福自是厌烦徐果儿,林七差点叫她打死了,“徐果儿动用私刑,责罚王妃,以下犯上,枉顾纲常,当已死谢罪!”
夏锦城:“阿玉,听明白了吗?”
花玉:“……”
夏锦城在等着花玉的答案,徐果儿已是叫人押着,又哭死过去。
花玉并不恨徐果儿,其实始作俑者,可不就是眼前这位刚正不阿的夏锦城嘛。
她轻呼了一口气,跪在了夏锦城脚边:“王爷,此时,都是妾身的错。”
夏锦城:“你的错?”
花玉闭上眼睛:“是妾身自身……不怪她,不怪任何人,怪妾身自己。”
夏锦城远不知道,花玉要比自己还要在乎名节,“活罪可免。”
花玉:“求王爷开恩。”
夏锦城俯身扶起她:“这个恩,你自己开,但你记着,我不会放过她!”
“王妃求情,那便以彼之身,还彼之道。”夏锦城问道:“阿玉,你说如何?”
花玉的原意是算了,她不肯在他的王府留下丝毫的痕迹,只想三年的时间一到,离开这里而已。
“你记着,你是我夏锦城的王妃,有我活着一日,你就算掀了王府的屋顶,我都由着你,可若是有谁长眼,欺到了你的头上,那便是欺到我的头上!”
花玉抿唇,“她会死的!”
夏锦城:“你也知道她是想要你的命啊!”
花玉低着头:“不要杀她……”不可以杀她,她只是喜欢你而已……
夏锦城叹了口气:“既然王妃都这么说了——阿福,你带下去,徐果儿以下犯上,即日起逐出王府!你去办吧。”
阿福心道:“真是便宜你个徐果儿了!”他忙招呼家丁把人拖下去。
徐果儿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她挣扎着大喊:“王妃不洁,我有何错!王爷……王爷……”
徐果儿的声音已经听不见了,花玉的握拳的手已经叫指甲掐进了肉里。
夏锦城悄悄的瞥了一眼花玉,为她的极力隐忍感到心疼,然而——话今天都放出去了,也就两三天的事情,等到时候进宫奉茶,一切都会迎刃而解,现在——口舌费多了,反倒成了刻意,再叫阿玉反感那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