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旸向身侧招了一下手，他身旁的那位与他同来的女职员将合同分送到对面的几个人手中。

班旸开口说：“之前我们已经线上线下商讨过很多次了，最终定稿的电子版，相信贵公司的人也都看过。不过保险起见，当然还是在签字之前检查一下比较好。冒昧问一句，您是……”

贺忠看着班旸询问的目光，不知如何开口，身旁的一位职员回答道：“这位是我们公司这个项目的负责人，贺忠先生。”

“哦，贺先生。年纪轻轻成为了一个项目的负责人，倒还真是年轻有为。不过为什么在之前的会面工作中，我们都从未见过您呢？”

“额……那是因为我爸爸，哦不，是贺总还给了我其他的任务。”

班旸装作刚刚听懂的样子，会心一笑：“原来是贺总家的公子啊，实在冒犯。怪不得此前并未见过您。”

“当然没见过了。”方晓晓冷冰冰的声音又适时地响起来，“贺少爷挂着闲职拦着功，富贵身子怎么能亲自出来谈判呢？怪不得我在这个项目里从不知道还有你的关系，否则我绝不会选择这个乙方。”

方晓晓说着，目光在所有对方公司的人脸上扫了一遍，最后看向贺忠。其他人不明所以，也不由自主跟着方晓晓的目光盯着贺忠看。

贺忠不是任人欺负的性格，但是签约之时也不敢随意发作，只好尴尬着笑容，不知如何接话。倒是班旸开口问：“晓晓，你难道认识贺少爷？”

“当然了，之前那个劈腿学妹，狠心甩了我的男人，就是他！”

所有人惊讶地看着贺忠，贺忠更是窘迫地不知如何表现。这时的方晓晓愤恨中带着委屈，一双大眼睛几乎要挤出水来。班旸心里一惊，原来最大的戏精在这里啊！

但他还是不忘记按照原来的计划行事。他露出极大的惊讶和无限的怜悯，伸出手摸了摸方晓晓的头，眼中全是心疼和宠爱。而方晓晓看着班旸，目光中那股求保护的可怜相，让人看了着实心疼。班旸有理由相信，方晓晓那副陷入恋爱的模样不是装出来的！

林浩想到刚才在来的路上，林浩开车，班旸在一旁整理材料。

“我们要彩排什么？”林浩问。

班旸伸了个懒腰，把手机放在一边：“理论上是把昨天发给客户的整个流程一起核对一遍，可能出现的具体问题都要标注。然后再商量一些细节，当然客户还要在这时候付定金。”

“理论上？还有什么其他的可能性？”

“哈哈，其实很多时候，客户根本不需要彩排。因为我们提供的服务本来也不是刚需，很多客户就是来玩的，所以嫌彩排麻烦的人大有人在，干脆一推手，都听我们的安排了。我估计这位方晓晓，八成就是这样的客户。”

“那我们还穿这么正式？我可不会抓头发，今天早上费了半天牛劲！”

“因为今天还有一个除了彩排之外的重要项目——付定金啊！”

林浩和班旸对视了一下，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果然，林浩此时想，方晓晓果然是个不重视彩排只想随便玩玩的那种客户。而且看她的花痴脸，定金应该不是问题了。

还没等班旸用礼貌的语言提出定金问题，方晓晓就从包里拿出一张卡放在桌上。

“这是合同里说好的定金，没有来得及打进你们的账户，所以带了卡来。”方晓晓说。

班旸微微点头伸手去拿，却发现方晓晓的手并没有离开那张卡。

有些娇羞但是语气坚定地说：“不好意思，我能不能留一下二位的私人电话？如果有什么事，私人电话联系起来更加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