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夫人吓得浑身发抖,“你,你不要胡说。”
“不是胡说。”刘寒烟肯定的道,“这都是五皇子隐约透露给我的。”
刘夫人惊疑不定,缓了好一会儿,才消化了这个消息。
“那你,那你……不对,这和你闹这一出有什么关系?”刘夫人还算机灵,很快反应过来。
刘寒烟见她冷静了,不再一惊一乍,于是在她对面坐下来,握住她的手,“娘,您想想,是太子的势力大,还是五皇子的势力大?”
“太子?”刘夫人迟疑的道。
“没错,所以太子谋反的事,能被五皇子觉察,是不是很奇怪?”刘寒烟徐徐善诱,“您再想想,是皇上的势力大,还是太子和五皇子的势力大?”
“那肯定是皇上。”当今陛下在位那么多年,一直是个掌握集权的皇帝,太子再是太子,不照样说打压就打压。
“那您觉得,太子要谋反的事,皇上会不知道吗?就连五皇子都能发觉,皇上真的一无所知?”刘寒烟反问道。
前世就是,太子的一切行为,全在皇帝的预料中,包括五皇子的知情不报。
她不知道五皇子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反正他没打算告诉皇上,而是想要自己黄雀在后。
然而事实上,皇上全都知道,并且一网打击!
太子失败了,自刎而死,在死之前,他还杀了二皇子和五皇子。
而皇上也因为五皇子知情不报,意欲谋反的行为,责怪他的家眷,把她们都软禁起来。
“那……我们要怎么办?向皇上揭露太子的行为?”刘夫人觉得自己的脑子都是懵的。
“我们没有证据,诬陷一国太子,是要被抄家灭族的。”刘寒烟道,实际上,她是想趁事情发酵之前,和胜利者四皇子搭上关系,成为他的女人。
可因为她之前和五皇子打得火热,导致有一点困难。
不过没关系,只要拖到年底,五皇子死了,就不会有人记得她和五皇子有旧了。
正好她记得,新皇登基后第二年,宫里大选,选了一批宫妃充盈后宫。
等她把空间打开,有这个利器在手,她一定能一步步往上爬,生下皇子,成为太后。
“那我们?不行,我得把这个消息告诉你父亲,你父亲和五皇子关系好,免得到时候东窗事发,连累了我们。”刘夫人焦急不已,觉得他们刘家简直要大祸临头了。
“娘,您别慌,父亲和五皇子的交往外人并不知,只要我不嫁给五皇子,就牵扯不到我们。”刘寒烟握紧刘夫人的手,安慰道。
“可是五皇子已经答应,一个月后就让你进门。”刘夫人深深皱起眉头。
“所以我才想在自己脸上划一刀,破相了就能把婚事推后,等到事情结束为止。”刘寒烟道。
“不行!”刘夫人坚决反对,“容貌是女子何等重要的东西,要是你破相了,以后怎么嫁人?”
“我会轻一点的,”刘寒烟觉得,有空间在,完全不是问题。
“那也不行!”刘夫人严令禁止,“这事我会和你父亲商量,你不要乱来。”
“可是五皇子约了我几天后见面。”刘寒烟为难。
“你照常去,我以前不是教过你嘛,用欲擒故纵的手段吊着他,只要不吃亏就行,等我和你父亲商量出方法,再来推辞这门婚事。正好,你和桑家有婚约,我们就把消息放出去,说你要为桑谨守一年的望门寡。”刘夫人说着说着,灵光一闪。
之前刘家和桑家的婚约,五皇子是知道的,他还表示过不会在意。
刘夫人还想过,要找个什么借口,退掉这门婚事。
没想到那个桑谨,是个没福气的,一命没了。
那正好,她连借口都不用找了,直接当这婚事不存在。
现在既然要和五皇子拉开关系,干脆就用这个当借口好了。
她的女儿冰清玉洁,遵守礼仪,不是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可比的。即便和未婚夫没感情,也愿意在未婚夫去世后,为他守一年孝,想必五皇子也不能拒绝。
刘寒烟想了想,觉得这也是个好借口。
正好也能糊弄糊弄桑家,免得桑语把玉佩要回去。
两人商定完,就各自行动了。
可是叫刘寒烟烦恼的是,无论她用什么方法,都不能打开玉佩。
瞒着母亲,她偷偷用针戳了额头,流出血来滴到玉佩上,也不见效果。
最后没办法,她只能猜是时间没到。
前世她是在被软禁三年后,才打开了空间,是不是要等到那个时候才行?
刘寒烟也不是没想过,会不会空间被桑语打开了,以至于自己打不开。
这个桑语的存在也挺奇怪的,前世她明明已经死了。
可如果她真的知道这个玉佩里有空间这样的宝贝,就不会痛快地把玉佩给自己了。
没错,虽然她都动用自杀威胁了,但依然觉得,要回来是比较轻易的。
如果是自己,哪怕对方就是真的死了,她也不会给的。
所以刘寒烟猜测,桑语应该是不知道。
既然如此,那她是不是死了,都没关系。
更何况刘寒烟还打听到,桑语之所以没死,是好运地遇上了瑞王。
前世并没有瑞王这个人,早在他出生没多久就死了。这辈子或许是比较幸运,瑞王活下来了,并且他在下江南的时候,遇到了桑家的案子,帮桑语翻了案,这才让她没死在狱中吧。
这都和她无关,刘寒烟是要当太后的人,不会想嫁给瑞王的,即便瑞王再好看再受欢迎都一样。
容貌算什么,她现在只在乎权势!
刘家发生的变故,桑语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话,就会明白,刘家和五皇子有牵扯,这其中肯定不一般。
然而她暂时不知道,只按部就班过着日子。
自从获封县主后,桑语不再是籍籍无名了,相反,京城有地位的人家,都对她有了不同程度的关注。
在知道她为什么获封县主后,有些人心动,也有些人不放在心上。
但等发现她住在瑞王休养的园子后,每个人都客气多了,有自认为有交情的,都送上了礼单。
桑语没有在意,只让兰芳看着处理,回了一封差不多的就是了,这些墙头草,不需要太在意。
然而有一份,兰芳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小姐,贾家不仅派人送了重礼,贾家的琏二奶奶还送了拜帖,说明天登门拜访。”
桑语挑眉,这贾家真有意思,之前以为她是孤女,不理不睬,现在知道她不是了,不仅自己被封了县主,还有瑞王当靠山,当即就不一样了?
“那你就回封帖子,说我明天等候琏二奶奶上门。”她倒也不在乎贾家这富贵眼,只是想见见那传说中的‘凤辣子’。
书里形容她长得像神仙妃子一般,容貌娇艳,身材苗条,最重要的是,她的性格八面玲珑,做事果决,敢爱敢恨,是这个时代很少能见到的事业型女强人。
兰芳闻言立刻点点头,“好的,小姐,我立刻去写回帖。”
‘凤辣子’果然像书里写的一样,未语先带三分笑,行事利落,作风爽利,一来就先赔礼道歉,“给县主娘娘到恼,都是我这个见识浅薄的不识得贵人金相面。县主日前好意给我们送来扬州特产,还带来了林姑妈的问候,我可好,竟是忽略了过去。怪我怪我,县主您生气只管道我的不是,要不是我们家老祖宗提起,我都还不知道有您这位贵亲,实在罪过。”
说是这样说,但两人都心知肚明。
桑语和贾家一点关系都没有,她送上扬州特产,是看在贾敏的面子上。
之前贾家也没放在心上,只以为是想着借贾敏攀关系的人,她们理还不是不理,全凭心意。
正好前段时间家里忙,王熙凤又怀上了成亲以来第一个孩子,于是就忽略过去了。
等听到桑语被封为县主的消息,加之又打听到她住在瑞王的园子里,老太太问起来,这才原来这位新县主,和自己家还有一点渊源,这不立刻打发琏二奶奶过来赔罪了。
不得不说,王熙凤只要愿意,那是真能奉承得人高兴,好听话一个劲地往外冒,“我以前只以为我荣国府汇聚了天地灵气,养得女儿一个个娇嫩可爱,现在一见县主,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瞧瞧这通身的气派,哪是寻常人可比。”
桑语闻言只觉得好笑,但不得不说,王熙凤是真的会说话,两人的交谈分外和谐,一点也没因为之前的小矛盾而冷场。
既然如此,桑语也愿意给几分面子,把之前的事揭过去,于是她问起了王熙凤的事。
王熙凤也不隐瞒,把她刚嫁过来一年,正辅佐着二太太管家,还有怀孕辛苦一系列的话都说了,小嘴巴巴的一刻不停,偏偏她语言风趣幽默,逗得花厅里所有人都笑个不停。
而王熙凤也对桑语有了深刻的印象,看着十一二岁的年纪,身体还有点瘦弱,长相也只是清丽,偏偏一双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
只要她眼睛扫过来,想问什么,你自然而然就说了,容不得一丝欺瞒。
很难想象,这样的姑娘到底是怎么长成的,据说她从小就饱读诗书,难道这就是读过书和没读过书的区别?
可家里的那些小姐们也认字啊,和这位相比就差远了。
不是她刚刚故意贬低家里的姑娘,是她们和眼前的县主相比,真的差距很大,不在乎容貌和才华,是自身能力问题。
王熙凤自负自己是个有能为的,可在桑县主面前,不自觉就用上了讨好老祖宗的本事。
不过好在,这位不是故意为难人的,两人相处得还蛮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