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族老乘着夜色就赶到了二族老家。一进门就从怀里取出捂得温热的两本书籍,双手颤颤巍巍地递到赵希达面前:“希达啊,你帮我看看着书咋样?”
赵希达将大族老请到上座,翻开书的扉页,龙飞凤舞的‘论语’两字映入眼帘。赵希达一排桌子:“好字!”又看向大族老,脸色殷切,“不知是哪位高足写下的?我也好常去讨教一番,请他多多指点。”
大族老表情有些一言难尽,叹了口气:“哪里是什么高足啊,不过是一个黄口小儿。就是那个随杏娘过来的丫头,说是从他父亲留下的书上抄录下来的。”
“那丫头姓徐,是湖县杏林苑里的徐家吧?”
大族老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嗯,不过她父亲是徐家庶子——”
赵希达打断大族老的话:“那也比我们强的多。”又忍不住感叹道,“大家贵族的底蕴果然深厚,五岁的小儿都比我们这些读过二三十年书的人强的多。前朝崇尚的‘下品无寒门’也不是没有道理。殷陶徐吴四大姓氏,自古以来出了多少人才。”
大族老皱了皱眉:“希达,切不要妄自菲薄!赵家村在我们的努力下,才二十年就变得天翻地覆。当年我们赵家村可是整个湖县最差,饭都吃不起,更别说读书了,没有人家的闺女愿意嫁到我们村来。你再看看现在,有多少人羡慕我们。改变也不是一朝一夕,十年不行就五十年,总有一天赵氏也会成为排的上名号的姓氏。”
赵希达连忙拱手道歉:“大伯说的在理,是我魔障了。”
赵希达又翻开那本《论语释义》,边读边字斟句酌地品味。以往看书的时候只知道大致的含义,还沾沾自喜,以为自己研究地够透彻。现在和着这本释义一起看,圣人每句言语竟然都暗藏着许多种深意。自己果然是井底之蛙。
赵希达激动地堂屋来来回回地走动,一边将那些句子在嘴里翻来覆去地咀嚼。越品越觉得在理,简直就是字字珠玑,句句箴言。读在嘴里口齿生香。连大族老还在自己家里都忘了。
大族老摸着胡须沉思着,看来那个丫头比自己想像中更加厉害。也可能晓晓那个丫头就是一个契机,一个搭上杏林徐家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