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当当的人逐渐散去,沈乔脸上挂着笑,可是,笑未达到眼底,把每个人的小动作都收在眼里。
一开始入住的人数有一百人,这一百人的名字他都记得一清二楚,他不说,并不代表不知道。
傅周一步三回头,脚就跟注了铅一般,心事全写在脸上。
沈乔“噗嗤”一笑,冲着他伸去手,“我很久没有一个人住了,你能陪我一下晚点再走吗?我一个人待着会睡不着。”
傅周还未接话茬,旁边的邓濯英马上接住话茬,“乔哥一个人怕?我可以留下陪你呀。”
他的话音一落,引起不少人的附和。
像这样的投机主义者,沈乔没少见,主要是他觉得自家的粥粥太木讷了。
社会可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纵使他努力捧着傅周出道,傅周的不怒不争,也只会沦为背景板的存在。
话太少了,让人很难接近,容易被人孤立,自己想要什么又不懂争取,做人又实诚,说话不懂委婉,容易得罪人。
这一病,沈乔有一点担心自己的这把老骨头,他生怕自己有一个万一,自家的傻白甜怎么办。
少年莞尔一笑,故作困扰道:“没事,你们忙。太多人看着,我也睡不着,有一个人留下陪陪我就好。”
邓濯英:“那我……”
闻言,傅周急了,反手抓住沈乔的手掌,抢白道:“小乔先叫我的,我要留下来。”
邓濯英一脸“你别是个傻子吧”的模样,人家乔哥什么时候点明点姓叫你了?自我感觉良好?
沈乔可不想他们在自己的屋子里起争执,笑眯眯的打了一个圆场,“没事,傅周就傅周吧,我们是一小组的,我住院的这几天,不知道他们排练到哪了,正好了解一下情况。濯英,有时间的话,咱们下次聊。”
事已至此,邓濯英也不好说什么,负气的嘟囔着嘴,临走前,不忘瞪了傅周一眼。
傅二楞也不怂,跟他大眼瞪小眼,跟几岁的孩子似的,手紧紧的攥着沈乔的手掌。
小乔,谁也不让。
唯独,他不可以。